崔鄂手上的茶盖与茶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哦?乐陵侯对我心怀不满,是吗?”
乐陵侯夫人的脸都绿了。
自己的话还能这样解释的吗?
谁家看到自己亏钱,能高兴得起来?
可相比崔氏,她的确自身底气不足,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说话。
“是我方才说岔了,反倒让崔家主误会。”
“我家侯爷是担心,侯府继续掺和下去,会将整个家底都给赔进去。”
“毕竟我们侯府家产并不丰厚,比不得崔氏。”
“家里还得养活那么多人口呢,这要是亏了钱财,往后这一大家子人可如何生活?”
“崔家主您看看,是不是让我们撤走?已经花出去的银钱,我们也不需要崔家主还回来。”
破财消灾便是。
往后就是崔鄂来求自己,她都不会答应再和崔氏合作。
崔鄂耷拉着眼皮。
“做生意,难免有赔本的时候。就是裴家的那个孟氏商行,起初不也是赔钱了吗?”
“如今他家的商行,可是遍布天下,就连大一些的村落,都能看见他们商行旗下的铺子。”
“侯夫人,且不说这经营之权,是当初您非得从我手上要过去的。”
“如今这路才走到一半,就想着要撤。那往后崔氏要是将商行做起来,侯夫人是不是还要厚着脸皮上门来跟我说重新入股的事?”
乐陵侯夫人的脸顿时就黑了。
她杵着拐杖,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崔鄂。
“崔鄂!我尊你一声家主,你可别以为自己一个白身,就真的能与我平起平坐了!”
“论爵位,我乃开国县侯夫人,崔氏如今可有爵位?可有品级高过我的?”
“平日里你就态度傲慢,令人不快。我念在我们两家是姻亲的份上不同你计较,可并非是我不会摆侯夫人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