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一样与天同寿,地灵宫里日夜消长,她照着书本给他洗手做羹汤。
他喜欢吃鱼,她会戴上小斗笠,拿着小马扎,扛着鱼竿竹篓去到附近的水渊里给他钓鱼。没有人告诉她怎么钓,怎么制工具,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包括鱼饵也是她自己拌的,斗笠竹篓也是她自己采竹子编的。
她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一切。
他给她守鱼篓,抛香糠,采来野花一朵朵插在她的斗笠上,她拿着鱼竿,学姜子牙的样子坐在水岸,眯着眼像只猫一样,说她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日子。
当然,他也会带着她到处去走走看看,路遇有认识他的人,总会以虔诚的姿态跪伏膜拜。她也总是祟拜地看着他一言一行,像个倾慕着他的小跟班,而自己并不是什么六界仰望的天女。
然后回来将他画成一幅幅画,悬在壁上。
画上的他长身玉立,完美无缺,这就是她眼里他的样子。
他的任何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无可挑剔的,唯一让她埋怨的,或许是他总不让她光着脚走路,不让她躺在湿地里看星星,还有不让她看人界的小人书。
别的也就罢了,这小人书他委实觉得她不必再看。
“我以为我的技巧已经足够好了,至少每次你都会忍不住咬我。”
实在拗不过她的时候他抚额这么说道。他的肩膀手臂上有好多她的牙印,他也没曾刻意去除。反正去了也都会落下新的,并不须这么费事。其实他也很聪明的,尤其这种事上更是无师自通,并不须她额外再做些什么。
“可是我看到你也在偷偷看。”她指着他那边的褥子底下说。
褥子底下是银狐狸送给他的刻在金叶子上的媚术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