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好颜面的侄子把这件事否了,霍薇哽咽道,“今宴你千万别拒绝,枫华的情况不妙!如果没有这些药……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没错!”
裴今宴看着素来大咧咧的婶母,痛哭流涕,心中隐痛,“婶母,我……是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我们裴家顶天立地、清清白白,却混得这般下场?难道真是我们太顽固,水至清则无鱼?”
霍薇怔住,紧紧咬着牙,却不知如何回答。
她身为裴家妻,知晓裴家人的固执和骄傲,哪怕是她那鬼主意颇多的儿子,实际上也是外圆内方,内心一根筋。
本性如此,除非真蒙受灭顶之灾,否则仅靠一两句话,如何觉悟?
人劝人劝不醒,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若她指出来,今宴又无法彻底觉悟,便不当不正、徒增烦恼。
霍薇流着泪,摇了摇头,“今宴,这个问题不要问我,也不要问任何人,你若是能想通便想;想不通,便按照你的想法继续活着。”
“……”裴今宴知晓答案了。
袖口之下,他慢慢拢起手指,越拢越紧,直至成拳。
“婶母,”裴今宴垂眼,用浓密睫毛掩饰眸中羞耻,“其实名声如何、是否为攀上苏家高枝而轻薄贵女,我已经放下了。我就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我?
就因为我在松月寺救她时,没对她展露贪色的惊艳?难道全天下男子看见她都得惊艳一番?还有,为何大婚之日她骤然大变?
这种性情大变之人,我从前并非没见过,皆是其遭受大难、幡然悔悟,但苏明妆她遭受什么大难了?与我成亲就是遭难?这亲事,不是她想要的吗?我想不通!”
霍薇叹息,“别说是你,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她突然在意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