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知晓母亲素来束身自爱、傲骨嶙嶙,如今母亲知晓这么多天,吃的都是仇人的药,如何能接受得了?
他也觉得他自己疯了。
但一想到苏明妆做了这么多,他们还继续记恨,心里又过意不去。
同时,他又无法说婶母是错的,因为从前苏明妆确确实实做了坑害国公府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一名女子而已,为何会这么复杂?
裴今宴想不通。
霍薇红着眼圈,撇过头,不再说话。
严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今宴,你是说重振望江楼所用银两,以及给我买药的银两,都是苏姑娘所出?”
“对……抱歉。”裴今宴羞愧地低下头。
他知道,母亲的尊严会被摧毁,就好像从前他的尊严一样。
严氏苍白着脸,沉默了许久,好久没复发的咳嗽,又发作起来。
房内丫鬟早被遣了出去,霍薇起身倒水。
温水慢慢喝了半碗,但严氏苍白的脸色却没有改善,“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