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经纶放下手里的报纸,尽管他早已经看过安歆写的原稿,可是此时重读《畜生道》,他还是全身发冷。
《畜生道》这篇文章掀开了以汉人为主体的中华民族习以为常几千年的面纱,露出血肉模糊蛆虫遍布的内在来。
不忍卒读,却又不能不读。
他几乎都有些敬畏地看着斜侧方正在伏案疾书的少年了。
少年身体虽单薄,但是却有一个恐怖且强大的大脑,足以改天换日,也足以与千军万马为敌
身为编辑的敏锐直觉告诉杨经纶,这篇文章会引发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所以这篇文章送到上海的《文学报》分部时,编辑们一致决定开出千字十元的高价。
这已经是一流作家的价格了。
但是任何看到这篇文章的都明白,这篇文章值得这个价格。
这篇文章会成为划时代的作品,这是所有编辑心照不宣的共识。
《畜生道》这篇文章安歆最初刊登在了上海的《文学报》分社上。一日后,北平的《文学报》总部也进行了转载。
三日后,天津和南京的报纸对《畜生道》进行了转载。
又两日,江苏与河北的报纸转载了《畜生道》。
又过了几日,就连奉天的报纸都一字不漏地刊登了《畜生道》。
以上海和北平为中心,《畜生道》以包抄之势迅速席卷了华夏的大江南北,一时间大街小巷“畜生”之声不绝于耳。
起初报纸上的评论还大多集中在对李廷业和王氏的抨击上,然而很快事态便失控了。
《畜生道》这柄小剑锋芒毕露,乍看是作者守夜人把刀捅向了自己的原生家庭,实则他是剑指统治了华夏几千年的愚孝和父权。
如此惊世骇俗之举自然引发了举国震撼,也引发了一场会被计入后世史书的有关孝道的大论战。
《文学报》:华夏孝道还要吃人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