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了然。
怪不得两人不对付。
梅瑛梁真心实意劝道:“这种小人,前辈何必与之为伍?还不如和晚辈一起,就算多一个人也不费什么事,晚辈的法宝装得下。”
安歆轻笑一声,瞥了一眼身旁安静的少年,异眸莫名带了几丝属于金属的冷硬凛冽:“不用了,这个小家伙需要修行。”
梅瑛梁终究没有让安歆失望。
他成功地脑补出了一系列合情合理的前因后果,看向安歆的目光也带上几丝敬佩,他拱了拱手,“倒是晚辈多事了。前辈是个很好的老师,假以时日,苏小弟必成大器。”
就连苏简脸上也浮现一丝若有所思。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男孩的神情,再一次在心里揣摩起这个男孩。
那日男孩说的“养鸡理论”宛如当头一棍把他敲醒,他第一次如此认真清醒的审视这个世界。
他辗转反侧一夜,终于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他们看似自由,其实他们的自由不过是由皇帝设下的有限度的自由。
原来他们都是鸡,而只有皇上才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唯一主人。
鸡再强壮,再聪明,再勇武,也不过是用来宰肉吃的鸡罢了。就像他爹,明明有着济世安民的青云之志,却因为“皇命在身”,最后不还是被砍头了吗?
所以,只要是鸡就无法摆脱被吃的宿命。
鸡要想不被吃,只有一个办法。
那个办法让苏简悚然而惊,彻夜难眠。
可是他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想。
那个男孩临走前说的“屠龙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苏简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连那个男孩的底细都不知道,却以为那个男孩真的拥有解决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