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常常混迹于17、18考场，也就是同学们戏称的所谓“学渣修炼会所”。又由于里面的学渣家庭社会背景复杂，所以也有好事者称呼为“大佬会所”之类的。

学渣之间可能真的会有吸引力吧，高一开学那天段磊便一眼看中了坐在后排角落的顾北穆，自顾自地坐在顾北穆旁边的空位，带着一脸贱笑和顾北穆寒暄逗趣，俩人才有了这段高中三年的“学渣情义”。

看到曾经的高中死党这副万般焦急的神情，顾北穆顿时感觉心头一股暖流涌了上来。于是笑着打趣道：“没事儿，你小子躺马路被卡车压十回，我都不带疯的。”

“呸！我就知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被卡车压二十回我都不疯。”

“别啊，我死了你不成孤儿了嘛？”

“我擦你小子”段磊眼看斗嘴处于下风，转头就扑到在桌上开始睡觉，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精神胜利法。后来据说他写了本小说，在挨网友骂的时候也常常使用此招，非~~常~~好~~用~~

窗外盖着薄薄一层白雪的花坛和操场，教室里除了老郑的讲课声，只能听见同学们翻书和写字的声音。这是属于南方冬天的一份宁静。

顾北穆修真几千年，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尔虞我诈的戏码，这份久违的宁静使得顾北穆的内心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心情也变得十分爽朗。

顾北穆看了眼课堂后排偷摸看手机或是打扑克牌的同学，又看了看正在讲台上发光发热的老郑，耳边传来段磊微弱的鼾声，仿佛灵域一切的争斗都消停下来，一同静止在这平凡的校园生活里了。

是啊，如果能重新来过的话，谁会愿意每天过着刀口舔血，惊心动魄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