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洲突然觉得心脏抽疼,想到了那一夜强忍泪水微笑的她,那一夜微蜷着身体背对他而睡的她,以及第二天早上,把房子恢复成她住进来前的样子、只留下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和一串钥匙、一声“保重”的她。
他不知道当时的她是以着怎样的心情把她生活过的痕迹一一抹掉,把房子恢复成他一个人时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推着她的行李箱离去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她那么认真地准备她的留学生涯,那么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他让她得偿所愿,她或许是高兴的,但从没想过,有些抽离也是经过抽筋剥骨的痛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手臂横过桌子,以着指背轻轻替她拭去眼角溢出的湿润。
“对不起。”
他哑声开口。
时忆晗怔然看向他。
她不知道这声“对不起”是对不起骗了她,还是对不起其他,但她还没机会细问,年会就要开始,两名礼仪工作人员已经特地来到他的身边请他上台发言。
两人显然也是找了他许久,脸上还带着些许松了口气的庆幸,也顾不得看时忆晗和瞳瞳,低声对傅宁洲道:“傅总,年会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