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一字排开,各摆了两把椅子,连同椅子边的小方桌都被擦得锃亮,只是难掩破旧。
摆设一应俱无,除了两盆君子兰。
穷酸是真的穷酸啊!按理说,温平干了这么多年的御史,就是再穷,也不至于这样吧。
家人呢?
“老夫的妻子十年前就走了,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在北边蒙州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当值,之前想接我过去,我懒得动。家丁也请不起,平日打扫也都是我一个人。”
温平慢悠悠地拎着茶壶,给两个晚辈倒茶,吓得两人连忙捧起茶杯,半弯着腰。
“怎敢让前辈为我们倒茶!折煞我们也!”叶轩恭敬接过茶水,心中有些佩服。
自古以来,御史一职向来都是清官聚集的地方。
皇帝也好权臣也罢,就喜欢把这些只要名声,清廉如水的人塞进御史队伍中。
你骂任你骂,改一次算我输!
贫穷换来了名声,御史们很乐意。挨骂换来了实权,大员们也很乐意。
两派制衡相互攻讦,御史大战,皇帝也很满意。
于是,国泰民安。
虽然敬佩,但并不代表叶轩喜欢。因为这群人,很大一部分,其实确实没什么本事。如前世海瑞那般明如镜清如水,还有能力的官,和圣人没什么区别了。
大部分言官,能力其实都是不够的。不然,皇帝也不会舍得踢都察院去。
既能下安黎民,又能上抚君心的官员,哪个皇帝不想要?
言官,说到底,只适合挑刺,不适合干活。
“茶比较一般,两位将就将就,不要在意。”
叶轩浅尝一口,表情不变。温热的茶水进入嘴里,除了苦味,没能泛出一丝清香。
“这是市面上,茶户们摘的细枝末叶炒的,还是陈茶。”叶轩放下茶杯,朝温平拱了拱手:“回京,我喊人买点明春新摘的雨前给您送来!”
温平摆摆手,拒绝道:“不必了。喝惯了陈茶,好的反而入不了嘴。”
“无碍,晚辈可以一直提供。”叶轩呵呵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