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皇兄,长久不见,您可安好?”茶仙来到了餐桌前,自己拉开维克多对面的凳子坐下。
“劳皇弟费心了,我还凑合吧。听说你前一阵受了重伤,我公务繁忙,也没时间来看你,应该我问你身体是否安康才对。”维克多不温不火地回应着,继续吃饭。
茶仙笑了,他一贯是个温和沉静的人,就算是嘲笑,也不会表现出来让别人感到不舒服。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公务繁忙这种话,在茶仙面前讲出来,那真的是太好笑了,你在他面前谈什么公务繁忙?以人家在hl当差期间的办事效率和工作量,一天就能把你一年的活儿都干完了,还有富余……
帝国的规矩是,皇帝应让每一个儿子不同程度上参与朝政。这不但是一种政治资本的积累,为了日后继位时打基础,更是一种考核方法,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皇位的人选。
不能说在皇子们中就没有优秀的摄政者,不过维克多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假如不是父皇的命令,他是没可能去主动承担什么“公务”的。
茶仙微笑着道:“劳皇兄惦念,我的伤势已无大碍。”他是很豁达的,因为他对维克多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既没有兄弟或朋友的情谊,也不存在任何厌恶,形同陌路的生人罢了。
其实不止是这个兄长,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是如此,在茶仙受伤期间,这些人没有一个来看望过他,除了皇帝、时侍、寇临哉,因为不同的原因来探望过以外,就连想巴结这位第七皇子的大臣都没有。
茶仙的母亲出身寒微,不像其他的皇子公主,背后都有庞大的家族撑腰。对茶仙来说,母亲死后,他就孤身一人,没有外戚的支持,更没有和朝臣党派之间勾结,十二岁时就离开政治中心,在天都毫无根基可言。会来主动巴结这种皇子的官员恐怕只有疯子,比如那位终日微醺的醉爵,他在官场中根本无立场,所以才敢登门造访。而那些在朝中有着盘根错节般复杂关系的官员们,在拜访某一位皇子前,必须万分谨慎,一旦站错队。可能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因此,茶仙的境遇也从侧面反映了两件事,第一,他继承皇位的事情,不被99的人看好;第二,即便是现在这个时期,他连当保护伞的政治价值都没有。
那么,维克多对他的态度也就可见一斑了。这世上有很多种兄弟,甚至有些没有血缘关系,也能生死与共。但在皇宫里,唯有在皇宫里,兄弟间的亲情是件危险的东西,没有比有要好,裸的仇恨也比虚假的友谊更安全。
“那……今日皇弟离开皇宫,大老远地跑来我这儿,不知所为何事啊?”维克多问道,他心里烦得很,没工夫、也没那智商去提前揣测对方的来意。
“哼……”茶仙鼻子里出气,不露齿地笑了笑:“还不是为了女人的事情嘛。”
“嗯?”维克多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哈哈哈哈哈……”他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哈……我的克劳泽皇弟啊,哎呀……哈哈哈……你亲自来我这里,就为了讨几个妞儿带回去?哈哈哈哈……”
维克多简直乐疯了,他心里忽然觉得:这个皇弟真是可悲到了可爱,怎么说大家都是皇子,你就苦到了这种地步?一个人跑出皇宫,特地到我的宅子里来讨女人?哈!我要是长了你那么一张脸,勾搭女人连钱都不用花,去当小白脸都绰绰有余啊!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茶仙有些尴尬地回道。
“哎~别不好意思嘛,我知道了,二手货你肯定看不上是吧,那……就她们四个。”维克多随手用餐叉指了指身后的四个女仆:“前几天新来的,我都还没玩儿过呢,你一句话,立刻就带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在其身后的女仆们居然露出了欣喜到要哭泣般的神情,纷纷将目光投向茶仙,仿佛在求他赶紧答应。
“嗯……”茶仙觉得此刻他要是说不,就有一种把别人推下火坑的感觉,他叹了口气;“好吧,那让她们现在就去收拾行李,我的车在外面等。”
“噗哈哈哈!”维克多把汤都喷了出来:“克劳泽老弟,过去我真是看错你了,本来以为你是文雅,现在看来是闷骚啊!居然这么猴急啊!哈哈哈哈!”他回头瞪了一眼:“去啊!还傻站着干什么!都没听见吗?以后你们就是克劳泽皇子的仆人了……”他猥琐地再次看向茶仙:“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