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得见对方还不依不饶,就怒了,接听了电话:“谁呀你是?”
“关得,我是何方远。”对方的声音很平和,“我们见过两面了,一次是岁月楼,一次是……”
“何叔!”关得一下就听了出来对方是谁,居然是救他一命的何叔,他不好意思地说道,“何叔,我不知道是你……”
“你在哪里?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一声,需要马上和你见个面。”何叔的声音很迫切。
“可是我现在要马上去一趟医院,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出事了。”关得很是为难。
“这样,我在医院的门口等你,你告诉我医院地址。”
想了一想,关得同意了:“好,半个小时后我到医院。”
半个小时后,关得赶到了医院,才一下车,就看到已经等候在医院门口的何叔。何叔依然是挺拔的身姿,长身而立,淡然如清风明月。
和何爷如飘然出尘的清风明月不同,何叔的清风明月既有出尘之意,又有入世之韵,妙就妙在介于出尘和入世之间,却又完美而和谐地统一。
“何叔……”关得快步向前,郑重其事地朝何叔鞠了一躬,“感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
何叔朝关得挥了挥手,云淡风轻地一笑:“小事一件,不值一提。再说我帮你,也并非全是出于公心,而是对你另有所求。”
“哦?何叔有什么吩咐?”关得见何叔说得坦然,也问得很淡然。
“来,跟我走走。”何叔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小公园,见关得面露难色,淡淡一笑,“不要担心清影,她没有大事,而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事关你的身世和未来。因为,我是何子天的儿子!”
一句话顿时让关得呆立当场!
虽然关得早有怀疑何叔是何爷的儿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相信,毕竟何爷自己亲口说过,他没有亲人,无儿无女。以他对何爷的绝对信任,何爷说过的话不会也不可能有假。
但既然何叔亲口承认他是何爷的儿子,关得也知道,以何叔的为人,不可能说假话,况且哪里有乱认亲爹的道理?
尽管最近关于何爷的真相越来越多,多到了让关得无法接受的地步,但再次听到何爷原来有家人之时,他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呵呵,有时候真相确实很出人意料。”何叔一拍关得的肩膀,“不要紧,真相之外还有真相。”
关得木然地随何叔朝医院旁边的小公园走去。此时已是夜晚,但春风沉醉,人流依然如织,关得心中混沌一片,不知道面对的又是怎样的真相。
一直走到小公园深处,周围没有什么人了,何叔才站住,回头看了关得一眼:“是不是我爸对你说过,他没有家人和亲人,是孤家寡人一个?”
“嗯。”关得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勉强笑了一笑。
“这么说吧,其实在十年前,我就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原因就是我和他理念不和,想走自己的道路,他却非想安排我的人生,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彻底划清了界限。”何叔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如果不是真的理念不和,不是真的分歧太大,谁会和自己的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呢?”
“到底是哪些理念不和?”关得想问得具体一些。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何叔意味深长地笑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关得老实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大概猜到既然碧悠的身世和何爷有关,他的身世又怎么会逃过何爷的手掌心?连他养母之死就和何爷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他亲生父母的失踪,就更和何爷有摆脱不了的干系了。
关得以为何叔接下来会告诉他全部的真相,不料何叔淡淡一笑,竟是转移了话题:“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走路还光着脚。一天,国王来到某个偏远的乡间旅行,因为路面崎岖不平,有很多碎石头,刺得他的脚又痛又麻。回到王宫后,出于怜惜百姓的想法,他下了一道命令,要将国内的所有道路都铺上一层牛皮。他认为这样做,不只是为自己,还可以造福他的人民,让大家走路时不再受刺痛之苦。”
关得没有打断何叔的叙述,细心聆听。
“但即使杀尽国内所有的牛,也筹措不到足够的皮革,而所花费的金钱、动用的人力,更是无法统计。有人算了一笔账,国王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不但幼稚而且还相当愚蠢。但因为国王的权威不容侵犯,所有人也只能摇头叹息。
“眼见全国的牛都要遭殃之时,一位聪明的大臣大胆向国王提出建言:国王,为什么您要兴师动众,牺牲那么多头牛,花费那么多金钱呢?您何不只用两小片牛皮包住您的脚呢?不一样在走路的时候不会刺痛脚吗?国王听了很惊讶,想了一想,马上明白了,于是立刻收回成命,采用了这个建议。这个传说是不是皮鞋的由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得,你说这个故事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
何叔抛出了问题,看向了关得。
关得想了一会儿,说道:“想要改变世界,很难;想要改变自己,则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与其改变全世界,不如先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某些观念和做法,以抵御外来的侵袭。当自己改变后,眼中的世界自然也就跟着改变了。如果你希望看到世界改变,那么第一个必须改变的就是自己。心若改变,态度就会改变;态度改变,习惯就改变;习惯改变,人生就会改变……这就是我从中想到的道理。”
学会承担
“说得很好,很好。”何叔点头赞同了关得的话,又说,“我送你几句话吧。”
关得看了出来,何叔不想再多说具体的真相了,他也不好强求,只好点头说道:“希望再和何爷见面时,我可以和何爷心平气和地对话。”
对关得的话,何叔不置可否,说道:“第一要学会给予——不要奢望别人给你经济上的任何帮助,钱对任何人都是不够用的。第二要学会理解——朋友帮你是善事,是道义;朋友不帮你也无可厚非,不该心怀怨尤,别人不欠你什么。第三要学会坚强——要知道没有人必须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只有你自己,所以让自己独立、坚强、快乐、幸福,才是你需要做的。毕竟只有自己必须和你生死与共,休戚相关。明白吗?第四要学会分辨——不要看贫富交朋友,他有亿万家财跟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别把自己弄成哈巴狗。第五要学会自重——不要为了经济富有的朋友疏远了精神富有的朋友,慢慢你会明白,经济上富裕的朋友可以带你吃喝玩乐,也可以带给你复杂纷乱的世俗烦恼,精神富有的朋友却能给你带来精神层次的愉悦。第六要学会珍惜——可以相信世上真的有永恒的爱情,但具体到现实生活中,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平淡的日子,所以,珍惜每一天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刻。第七要学会承担——不管你因为什么结婚,只要你有了孩子,你就要爱这个家,不管它多么简陋多么寒冷,你都有义务让它温馨起来,因为你是父母!第八要学会成长——我们的青春眨眼间就没有了,皱纹一条一条地爬到眼角,我们阻止不了岁月破坏我们的容颜,但我们可以让心在岁月中慢慢磨砺,如蚌中的沙,慢慢的光润起来,等到我们发苍齿摇、步履蹒跚的时候,还可以让珍珠的光泽晕红最后的行程,不是吗?第九要学会放下——不要执着,人生有很多不如意,世界不会迎合你,地球不是为你转的,所以不要执着于拥有。我们每个人都是红尘的过客,早晚会放下一切,包括生命、成功、荣耀和所有的恩怨。”
关得听出了何叔故事之外隐含的丰富含义,有安慰有劝导,也有疏导,是想告诉他,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最好不要和何爷有化解不开的仇怨。
“谢谢何叔,我明白了。”关得明白是明白了,但道理好懂心结难解,何况他并不知道他和何爷之间,到底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以前和何爷理念不和,还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呢?”
“现在我和他又和好了。”何叔叹息一声,“主要也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如果不照顾他,枉为人子。”
关得体会到了何叔浓浓的孝心,也感慨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亲生父母,在他们身边尽孝。”
“快了。”何叔淡淡一笑,冲关得挥了挥手,“先这样,等你结婚的当天,我还会再来。”
“何叔……”关得心中还有疑问,不料才一开口,何叔却并不给他机会,冲他笑了笑,转身扬长而去。
关得怅然若失,待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转身去了医院。
在三楼的特护病房中,月清影已经醒来。跳楼的时候,由于是二楼的原因,又落在了冬青之上,除了胳膊和腿上受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并无大碍。不过医生却让她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以免留下后遗症。
陪伴在月清影身边的有秋曲、碧悠,还有盛夏和花朵。
几人正围在月清影旁边七嘴八舌说起木锦年胡作非为的丑陋行径时,关得推门进来了。
“关得,你可来了。”秋曲起身打了关得一拳,“怎么这么半天?”
关得歉意地笑了笑:“何叔突然找我有事。”他来到月清影床前,见月清影脸色苍白,楚楚动人,不由心中怜惜,“你感觉怎么样?”
月清影倒也坚强,勉强一笑:“没事,我没事。就是在跳下去的一瞬间,我脑中想到的人居然不是你,而是爸爸妈妈。后来落到地上之后,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才又想起了你。我就知道,在我的生命中,还是父母最重要。我现在特别理解你一直查找亲生父母下落的迫切心情了……”
关得正要问几句什么,“哐当”一声,门被人撞开了。没错,确实是撞开了,一个人从门外疯一样冲了进来,扑到了月清影的床前。
由于奔跑速度过快,他收势不住,一下跪倒在月清影的床前。
“清影,嫁给我好吗?让我用一生的时光来守护你的欢乐和忧伤。”萧佐跪倒在月清影的床前,不顾关得在场,向月清影求婚了。
听说月清影被木锦年绑走并且跳楼的事情之后,萧佐心如刀绞,险些气晕过去。木锦年太无耻太下流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敢强迫他的女神月清影,简直就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区别。虽然说起来到现在月清影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但在他看来,只有他才可以配得上月清影的清冷和出尘之美。
木锦年算什么东西,敢碰月清影?真是活腻味了。萧佐恨不得杀了木锦年,在一路飞奔赶来医院的途中,他已经电话通知了几个得力手下,让他们立刻出动,尽最大可能堵死木锦年所有的后路,不能让木锦年逃出生天!
萧佐发狠了,他想要木锦年死。当然,他并不知道的是,木锦年在祸害月清影不成之后,终于祸害死了商开。也就是说,不管怎样,木锦年都没有后路了。
萧佐突如其来的求婚,一下惊呆了所有人,包括关得。
关得在片刻的惊呆之后,却又释怀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月清影一眼。
月清影愣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回答萧佐,而是看向了关得。关得知道月清影经此一事,心性大变,想过安稳的日子,他不能阻挡月清影的幸福,就点头说道:“萧佐人不错,值得托付。我相信他会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视你为掌上明珠。”
秋曲见状,也说:“清影,萧佐这个人我也觉得还算可靠,可以赌一赌。”
盛夏点了点头,也替萧佐说话:“我和萧佐打交道多年,对他还算了解。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太优秀了,因为优秀所以高傲。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大胸,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不良嗜好了。话又说回来,喜欢大胸又不是什么错,有的男人恋足,有的男人恋胸,在我看来,不算毛病。”
盛夏的话,让萧佐不由脸色一红,嘿嘿一笑说道:“以前是有这不良嗜好,自从遇到清影后,我改了,我愿意为她改变一切。”
“你的意思是,清影的胸不大了?”盛夏抓住了萧佐话中的漏洞。
“盛夏,你不要坏我的好事,我正在向清影求婚呢。”萧佐差点被盛夏激怒。
“我答应了。”月清影一咬牙,“我愿意嫁给你。”
“真的?”萧佐欣喜若狂,他一下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你才不是,关得才是。”花朵瞥了萧佐一眼,“他的幸福,你不懂。”
关得忙咳嗽一声,他也为月清影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而感到高兴,环顾四周:“全有呢?”
“全有在忙着善后。”花朵回答了关得,“他留在了现场,正在跟进事情的进展,估计快来电话了。”
话刚说完,全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关老弟,最新消息……”全有大喘气,“木锦年完了,彻底完了。”
就在木锦年失手杀死商开之后不久,救护车就赶到了,救走了月清影,同时,得知消息的商建超和警察几乎同一时间赶到了。
全有也紧随其后赶到了现场。
木锦年一直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失去了思维能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却没有答案。他明明还有大好前途,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现在却成了杀人凶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再无法接受,也已是既成事实,无法更改了。人生就是一条单行道,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就算是过失杀人,再加上他对月清影所做的一切,天啊,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木锦年越想越是后怕,不寒而栗,冷汗直流。
胡书议也傻了,瘫坐在地上,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商开死了?怎么就死了?商开一死,他以后怎么办?他今天的一切全是拜商开所赐,离开了商开,他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都怪木锦年,木锦年这个混蛋,胡书议越想越来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拿起皮鞋就朝木锦年的头上砸去。
眼见就要砸到木锦年头上时,突然,一只手横空出现,抓住了胡书议的手:“住手!”
高朋满座
“谁敢拦我……”胡书议疯了,才吼了半句,吓得后半句咽了回去,“商叔叔……”
原来是商建超赶到了。
商建超尽管一脸悲凄,却依然保持一个官员应有的超常的镇静:“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事,不要动手打人!”
说完,他来到木锦年面前,俯下身去:“木锦年,我痛失爱子,虽然很悲痛,但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插手司法,你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木锦年一下惊醒了,跳了起来,朝商建超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商市长,谢谢!”他泣不成声。
商建超没再多说什么,转回身去,热泪长流,不舍地看了一动不动的商开一眼,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一转身,咬牙离去。
他的身后跟着市公安局的局长和副局长。
到了外面,副局长黄全阴狠地说道:“商市长,您放心,我不会让木锦年好过的。”
商建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黄全,不要乱说,一切要以法律为准绳,不许胡来,听到没有,不能让别人认为我们公报私仇。”
“请商市长放心,一定会在法律的框架下解决问题。”黄全大义凛然地说道,嘴角却挂着一丝阴险的笑。
与此同时,月国梁也接到了石门方面的电话。他在官场多年,石门也有方方面面的关系网。
“月市长,事情就是这样的,您看,需不需要我出面说一声,让木锦年在里面吃些苦头?”
听到女儿出事的消息,月国梁心如刀绞,不过随后又强行冷静了下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生气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不如坦然面对,“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一切按照规矩办事就行。我相信坏人不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也会遭到天道的报应。”
月国梁说到做到,而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说不插手木锦年的审讯就绝对不插手,虽然说来以他的影响力,想要插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事后木锦年在审讯过程中,吃尽了苦头,全是在商建超的暗示下,手下为了讨好商建超而对木锦年动用了私刑……
全有赶到的时候,正好和商建超擦肩而过。商建超认出了全有,充满怨恨地看了全有一眼。全有却没有理会商建超恶毒的眼神,心中反而对他无比同情。一个人再有权势再有财富,到最后连唯一的儿子都没有了,一辈子的奋斗和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打了水漂罢了。
全有等警察将木锦年和胡书议带走之后,他也跟随在警车后面来到了公安局。到了局里后,找到熟人,打听了一下案情。熟人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木锦年是强奸未遂加过失杀人,轻,判一个无期,重,判一个死刑。
后来木锦年被判了死缓。
在服刑期间,木锦年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他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当初被关得判定为天生孤寒之命,早年丧父母,中年死妻子,晚年死儿子,后来他还以为他改命成功了,虽然妻子也死了,却提前了许多,说明他的厄运已经化解了。
没想到,他一年来的顺水顺风,只是将一辈子的好运提前用光了,到现在,厄运反弹,让他的孤寒之命更加孤寒了。
木锦年后来由于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了。但出狱后已经是进入了互联网时代,他感觉他落后了时代一个世纪之久。尽管他还想东山再起,但属于他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此他孤苦伶仃孤老终生。
关得听了全有对事情过程的叙述,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你回来吧,全兄。”逆天改命的结果就是会受到天道法则的强烈反弹,一旦处理不好,会让本来就厄运不断的命运更加不济。
木锦年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十几分钟后,全有赶回来了,他刚进病房,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门一响,又有人来了。
竟是花流年。
“清影,你没事吧?哎呀,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花流年一边抚胸,一边拉住月清影的手宽慰道,“木锦年真不是个东西,是个畜生,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家,还有没有廉耻?要我说,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认识了他,现在和别人说我认识他,我都觉得丢人。”
和花流年一起来的,还有贾宸默。贾宸默现在老实多了,被花流年收拾得服服帖帖。他跟在花流年的身后,和一个小跟班没什么两样。
“关兄弟,不瞒你说,木锦年一直充当商开的马前卒,他一心想在背后坏你的好事,我总在劝他,他不听,疯魔了。现在好了,摔了一个狗啃屎,这下再也爬不起来了,送他两个字——活该!我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和气生财,不和任何人斗来斗去了,多没意思。大家见面嘻嘻哈哈笑一笑,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再见,多好,为什么非要斗一个你死我活才高兴?”
“还有,这次贾宸默来,是想和你合作,关兄弟,你一定得收下他的膝盖……”
关得一愣:“膝盖?”
“哎呀,一时嘴快说错了,是收下他的诚意。”花流年掩嘴一笑,“说习惯了,他一犯错就向我下跪求饶,久而久之,他一开口认错就会说请收下我的膝盖。”
“哄……”众人齐声大笑。
贾宸默闹了一个大红脸,却还是凑了过来,向关得努力一笑:“关董,以后我就跟您了,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哈哈……”众人又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