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容不减,但那不容违逆的意味,却让徐阶脸色一变,这哪是护卫,这分明是监视。
来逼迫淞江府徐家、江陵张家快点拿钱出来的手段。
一朝阁老,焉能受此大辱?
徐阶这时竟将目光望向了裕王,寄希望刚诞下世子的大明朝未来皇帝能说两句。
“陆叔,能否容许徐师傅和张师傅吃完元宵再走?”
裕王接过话,为难道:“这本就是父皇的旨意。”
徐阶顿时心一凉。
这就像斩首前最后一顿饭,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
师傅失望的目光,裕王只能当做没看见。
皇上是多么乾坤独断的人儿,内阁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更了解,公然违逆圣意?
他还不是太子呢!
大明朝还有个景王在藩地呢。
尽管生了个世子,但皇室子孙没有成年就夭折的还少吗?
谁敢保证世子一定能健康长大?
比皇宫更危险的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而比太子更难做的是父皇的儿子。
抬目就能看见云端,皇位近在咫尺,死亡之剑也悬于颈上,在没有坐上皇位之前,步步薄冰。
“遵旨!”陆炳答道。
“上元宵…上元宵…”
裕王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中难掩几分哽咽,“再上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