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受的莫过于,任你暴跳如雷,他淡然处之。
就像使出了全部的劲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感觉就别提了。
“你也配跟我侈谈为国?”严世蕃两个太阳穴在鼓动,“国库空虚,我们想方设法节流开源,增饷、抗倭、开海、改稻为桑,哪个不是我们在想着干?
你们呢?个个站在干岸上,评头论足、釜底抽薪,几时想过这个国,几时想过我大明朝,几时想过天下苍生?
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是在我肩上担着的,天下苍生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说完这些,严世蕃已是气喘吁吁。
高拱却朝着挡在路中间的严世蕃径直走去,一尺之地,二人的臂膀撞上了。
终究是又新娶了三房夫人,这一撞,高拱直接将严世蕃撞了个趔趄。
高拱走了过去。
全程旁观的徐阶,望着渐行渐远的高拱,又望了望几欲吐血的严世蕃,忧深的目光转望向海子里月光照耀的水面。
亥时初,严世蕃才回了严府,听说严嵩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下了,顿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书房里。
破了相的刑部侍郎鄢懋卿早就在等候了。
控制万官言路的通政司通政使罗龙文,不见了。
鄢懋卿和罗龙文带着百官去玉熙宫请皇上纳谏,但被陈洪那阉人给打晕了,等鄢懋卿苏醒过来,就不见了罗龙文。
问了哭谏时那些中间的官员,才知道有人看到,是锦衣卫趁乱将人弄走了。
但锦衣卫为何弄走罗龙文,又将罗龙文弄到了哪里,却没人知道。
鄢懋卿预感不好,只是简单让人敷了药,就急冲冲来了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