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没有同意改稻为桑!”
胡柏奇展露了不逊色于浙直总督父亲的智慧,道出了杨金水没有前来的原因。
宫里不同意改稻为桑,就代表不愿意增加桑田,那杨金水提前与浙江官场合谋,毁堤淹田,就不会得到宫里的认可和背书。
没有宫里的背书,杨金水的所有行为皆视为不法,而违法的恶奴,司礼监、东厂是有家法的。
前东厂提督太监冯保还能去朝天观修道,一旦杨金水和浙江官场的所为暴露,杨金水怕是要以骨头做杵,以人皮做鼓了。
至于浙江官场的下场……
胡柏奇又一次闭上了嘴。
郑泌昌、何茂才的脸上都显出了阴郁,闷闷地坐在那里。
厅堂很大,想通亮消耗的灯油就很多,一直到更声尽,几个人还坐在那里,江南第一富商的沈一石亲自登高添着灯油。
桌上的美酒佳肴,早已冷尽了。
曦光折射到厅堂中,红艳艳的,格外温和,郑泌昌猛地饮尽了杯中的凉酒,冷厉道:“我们要活,有些人就不能活!”
新安江九县堰口关闸、九县知县消失、九县大堤翻砂鼓水,没有宫里背书,朝廷定会派钦差到浙江详查。
布政司衙门、按察使衙门,只是作壁上观,是能抗过查察。
但九县知县,是绝对抗不过去的,所以,九县知县要死。
同样,织造局能抗过钦差查察,河道衙门监管太监,杨金水的义子干儿李玄,抗不过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