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领衔上奏的奏疏,这时竟展开着赫然摆在裕王的书案上。
陈洪微低着头,站在书案一侧悄然望着紧盯着奏疏的裕王。
这道奏疏,皇上没有看,在官场上,这就叫原疏掷回!
可是,皇上没有看的奏疏,皇上却让领衔上奏者好好看,认真看。
裕王明白,这是父皇愤怒了。
群臣的逼迫,父皇大体是习惯了,从承继大统的“大礼议之争”为始,父皇与臣子的斗争就没有停止过。
但身为儿子的他,却是首次参与到君臣斗争中,而且,坚定站到了朝中文官之中。
裕王知道,在父皇心中,皇权高过一切,父皇不再将这道奏疏当作普通的逼迫,而将之当作了裕王府、文官集团对玉熙宫的逼宫。
旨在逼迫皇帝让出权力。
玉熙宫震怒了。
于是。
派出了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陈洪携东厂番子驾临了裕王府。
陈洪大出意外,面对这样一件天大的事,面对皇上前所未有的怒火,平时闻听玉熙宫变动就惶恐不安,让人觉得羸弱的裕王,却看不出一丝的惊慌失措,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深沉。
“王爷。”圣命在身,陈洪不得不开口唤了一声。
裕王这才将目光慢慢瞟向了他。
陈洪又低下了头:“万岁爷有旨,让奴婢问王爷,看了这道奏疏,王爷有什么想说的。”
裕王两眼虚望向上方:“作为裕王,我的话,都随百官写在了奏疏里,皇上可以去看奏疏。”
陈洪被吓得一颤,双腿跪了下去,睁着惊惶的眼直望着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