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理,陈冠道觉得脑内浮现的想法非常正确,事后是该度假一下。他的神识在身上扫过,努力回忆如何拆下法甲,却错愕地发现自己好像把相关知识删了。
陈冠道很苦恼,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拆法甲,除非直接摧毁它。
摧毁它?
神识在法甲上扫过,陈冠道错愕地发现法甲上存在几道伤痕,明显是由他自己造成的,目的是为了破坏法甲的传讯功能……为什么他要破坏自己的法甲,为什么他要破坏传讯功能。
的确很难受,一百六十四只眼球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真正的世界,四百二十六条附肢只能在法甲内层如触须般滑动,挤开颅骨的膨胀大脑怎么也突破不了法甲,这具臃肿的囚笼根本不适合他。
那么,为何他会穿上这件法甲。
“最初,仅是随波逐流,之后,是责任使然,而现在……是牺牲。”
陈冠道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打断了那个声音的指引。
不能求救,因为顺着信息,那东西就能蔓延,不能打开法甲,法甲是最后一道束缚扭曲躯壳的囚笼,不能探出神识,扭曲的神识同样也是污染,所以他在发觉自己遗忘后才本能地没有试图以神识传讯去询问队友。
留给他的选择,便只剩下静谧的等待,等待这具以身所作的囚笼被摧毁的那一刻,或者祈祷奇迹发生。
他试图闭上眼,可视觉已不再受他控制;他不想去听,可那个声音却从他的颅内响起。
不可放弃,唯有思考才能确认存在于此的是陈冠道,而非其他什么,唯有思考才能证明他未曾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