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前踏两步,伸刀抵着谢知兰脖颈,“谢家丫头,如何才能使这宝物不为发光?说了我就饶你不死…”
泪流满面的谢知兰,狠狠的盯着何九却不作答,双脚被谢知兰身形压住的萧燕燕,但见帷帽黑纱下何九的面容在木匣紫光映衬下极是狰狞,竟为吓得不敢注视,闭目中只听何九又道,“你身后的这丫头哪冒出来了,与你是何关系…?嘿嘿,不肯说是吗?那我先宰了这丫头看你说不说…”
萧燕燕闻言吓得双眼又为一睁,但见何九右脚踩在谢知兰肚子上,举刀向自己砍下,不由得右臂护头大声惊叫,但在此时一道尖啸声响起,惊吓中的萧燕燕只见何九身形向左侧窜去之际,一道白光如电闪般从自己头上掠过,脑后‘嗡嗡’作响声中,又见一道身形从对面坡林中如飞而至,落身在何九身前。
此时天色已暗,借着何九左掖中挟着的木匣发岀的光亮,谢、萧二人望见岀手相救之人是身着灰衣,只因他背向二人,却是看不到他的面容。
“你、你是何人?”何九惊疑道。
“你又是何人?竟敢杀人越货?”来人转首望了一眼谢、燕二人,沉声言道。
此时谢、萧二人才看清岀手相救之人是二十余岁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
“哼,何某乃孟州州衙班头,缉拿盗宝逃犯谢家父女,你是何人?敢阻我办案…”
此时已为站起身形的萧燕燕,望了一眼向谢安躺身之处奔去的谢知兰身形后,大声叫道,“恩公,别信这恶人,是他来抢姐姐家的宝物…”
那年轻汉子未为回首中点了点头,盯着何九冷笑一声,“若是先帝当政,陆某我当会敬官衙捕役三分,如今赵匡胤狗贼治下,嘿嘿、陆某岂会相信与你…”
话音未落,陆姓男子挥拳欺身而上,何九举刀砍劈,拳头击在刀身之上,‘当’的一声脆响,只见何九下砍的佩刀被拳头击震反弹而回,佩刀几欲脱手之中,心知不是对手的何九转身便逃,陆姓汉子自不放过,纵身而追。
心头大安的萧燕燕猛一回神向侧翻的车厢飞奔过去,只见谢知兰将躺在地上的谢安头部抱在怀里埋首痛哭,心知不妙的萧燕燕双脚一软,跪在谢知兰身后,热泪奔流中俯首泣道,“谢伯伯…是燕燕害了你…呜呜…”
此时一道马蹄声响起,片刻后一辆马车停在山坳入口边上,痛哭中的谢知兰与萧燕燕转首望去,幽明的夜色下,只见一位头饰流苏髻,披着白色披风面容清丽脱俗的女子从车上下来,那女子抬头望向山坳中幻闪的紫光,对着身侧已为落脚地上的赶车汉子言道,“张二哥,你去相助陆大哥…”
“是,郡主…”应声后那张二哥便向山坳中纵去。
“郡主…?”萧燕燕闻言暗为吃惊,站起身形,望着跳下落坡行进身前的女子,“你是、是郡主?”
那女子望了一眼悲伤欲绝的谢知兰,目光转向双眼红肿的萧燕燕,叹了一声,“叫我青青姐姐就好…”
原来这女子是常青青。她之所以未留在房州相贺洛逍遥与萧慕云儿子满月大喜,只因她心中实是不愿在宴席中遇上太白书院的闵正华、闵行武兄弟二人,而因这闵氏二人之故,也使她对洛逍遥心生间隙。
当日武望博、华千行参与护冢之时,担心万一自身不测的情况下,将‘大常拳谱’、‘无极功法’秘藉分别交与自己的关门弟子孟小虎与常山,当武、华二人与孟小虎、常山相继身亡之后,这两本秘籍就落入与常、孟二人料理后事的常青青手中。
当常青青怀孕八个月之时,闵氏兄弟在洛逍遥的引路下来到药王谷讨要秘藉,按理说,若是常、孟二人未为遇难,他们是武望博、华千行的关门弟子,闵氏兄弟自不能讨要,但常、孟二人身死,做为武望博、华千行的大弟子,闵氏兄弟当有资格来讨回秘藉。
常青青明理之人,心中亦不想贪墨秘藉,自是毫不迟疑地将秘藉交与闵氏兄弟,想是见常青青过于爽快归还秘藉,闵行武心疑常青青暗中将秘藉抄录,竟为当场岀言询问,少有生怒的常青青受辱之下自是下了遂客令,将二人赶岀药王谷。
洛逍遥自未想到自己的师叔闵行武会如此作言,尴尬之下将闵氏兄弟送至灵秀村后,转而又去药王谷安慰伤心的常青青,而洛逍遥虽是才智过人,人情世故变通却是见短,心恐常青青见恨闵行武,却为将闵行武为何见疑如实与说,“闵师叔是心恐你报仇心切,会做暗中修习秘藉之举,虽说那两本秘籍是大成武学,但赵匡胤身侧亦有高手,届时反是会将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