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默然不语的萧慕云,萧思温又道,“当年天降祥气于中原之地,我大辽司天监的官员,窥出此祥气有天下一统之势,才使燕先生一众去往中原寻岀,设法破去其一统之势,以期保我大辽疆土。”
但如萧思温所言,辽国司天监官员虽未窥出祥气中带有佛劫,却为断出了那祥气有天下一统的大运,是故北院大王才让燕仲长等人去寻岀设法破坏,阻止辽地他日亦被中原一统。
“其实当年我对司天监官员所言…天下一统大运入世的说法,心中未为尽信,待从燕先生口中听得佛劫之事,方始觉得降入中原的祥气或是真为聚有天下一统的大运,便想寻燕先生的师尊了觉大师,见询其中关联所在,未料了觉大师却为云游而去,时至今日仍未回大明寺。”
萧慕云闻言却是作猜,了觉大师不想将真相言与人知,是故才远游他处。
萧思温望了一眼燕仲长,又道,“在了觉大师云游外出两年还未回大明寺之后,我便作想大师他是刻意避开我,于是就前往上京兴龙寺向木智大师见询…”
萧慕云心头一惊,“木智大师如何与兄长解惑?”
“以木智大师所见,与燕先生当日所言相差无几,不过他确言降入中原的祥气,是有一统天下的大运,而也断定大周世宗是为应劫帝王,至于谁是护道人、谁是消劫人,木智大师也为不知。
回到燕京两个月后,周世宗引兵北上,那时我心想,这周世宗身负一统天下大运,是天命之人,幽云之地恐是难保…”
萧思温言到此处,叹了一声,苦笑道,“我非惧死,但知是天意难违,那时我虽未下令放弃抵抗,却是拒绝了诸将领主动岀击的请命,京畿有些官员许是见事不妙,竟带着家眷逃离,终是惊动了皇上(辽帝),下书与我,责问我不出兵迎敌的缘故,无奈之下,我只得调兵遣将迎战周世宗,不料兵发半途,却得悉周世宗归师的消息,之后近年时日中,又为惊闻中原朝堂数变,周世宗宾天,其子登基,赵匡胤兵变即位…”
萧思温言语一顿,望着萧慕云,突道,“可否与告我,周世宗是因何而死…?”
萧慕云心头但有萧思温一百个问法,却未想到他会如此作问,略一迟疑,言道,“佛劫之事兄长也是知晓,应劫帝王身死,自然是因为护道人先为身死的缘故……”
萧思温皱了皱眉头,“那护道人是谁?”
“护道人是谁…我是为不知…”
萧思温摇了摇头,“慕云你岂会不知…!?”
“兄长为何如此作言…”
“穆师公遭难,你为何不先将消息告知卓师叔与我?为何要将他老人家葬身于大周帝陵后,才为使人前去燕京告知?要是爹爹在世,你敢如此妄为吗?”
萧慕云珠泪顿流,“慕云鲁莽,望兄长恕罪…”
萧思温甚是疼她,见她落泪,心下一叹,“你与信告知,穆师公是因保护中原龙脉而遇难,但想他老人家心志在此,葬于大周帝陵也未尝不可,我未为真心怪罪于你…”
“多谢兄长体谅…”
“但你不该瞒我护道人的身份…”
“我…”
“师公参与保护龙脉之举,定会知晓护道人身份,而他老人家极是疼你,岂有不告诉你的道理?”
萧慕云一时不知萧思温要打听护道人身份的用心,略一沉吟,言道,“护道人已是身死,兄长得知他是谁又有何用?”
萧思温摇了摇头,“以我所见,这护道人此下犹在人世…”
萧慕云心头一震,“兄长何以如此猜断?”
“应劫帝王是身负天命之人,若他身亡,紫薇帝星必然有变,但在周世宗宾天之时,我大辽南北两院司天监官员,皆无窥到天象有变,而更让人不解的是,赵匡胤兵变登基之时,天象帝星亦是无有丝毫异常,是故我怀疑有人用了非常手段遮盖了天机…”
萧慕云心头狂震之中,又听萧思温言道,“于是我又赶去上京请教木智大师,以木智大师认为,如此大变天无异象,是护道人犹在人间之故…”
“木智大师何以会如此认为?”心下忐忑的萧慕云疑道。
“以大师所见,应劫帝王的气运是依附在护道人身上,而这气运能与帝星感应,只要护道人不失,帝星也自不变,话虽如此,但我对赵匡胤改朝换代之举,也未使帝星变化,是更为不解,于是又追问大师是何原因…”
萧慕云心头一紧,“那木智大师如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