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逍遥言道,“可否让草民前去探望…”
孙太妃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形,吩咐婢女将蕲王带下去,然后引着洛逍遥夫妇来到后院左厢房之中。
此时年仅七岁的纪王已为睡着,身上盖着锦衾,消瘦的脸庞苍白如纸,蹙起的眉头时而颤动一下,仿似梦中依有惊吓困扰,小嘴微张,呼吸略显急促,嘴唇但见干裂,一只小手从锦衾中伸出,无力地搭在床边,纤细的手指让人望之生怜。
洛逍遥暗叹一声,心念一动,本命胎丹跃然而出,悄无声息从纪王‘天关穴’遁入,约有半盏茶功夫后,洛逍遥收回丹神,行进榻前,将纪王小手放入衾中,转身望向孙太妃,低声言道,“请容草民到了厅上,再为禀明纪王病情…”
孙太妃点了点头,三人便行向中庭,待到了厅堂落座后,洛逍遥言道,“这几年…是谁与纪王诊方?”
“是宫中的严太医…”
“那他对纪王眼下的病情是何断言?”
“少庄主如此作询,想是也为断岀纪王他难有生机了…”
孙太妃亦是极为聪慧之人,虽未见洛逍遥有把脉探诊的举动,却也猜岀武学了得的洛逍遥,已是对纪王病情作了诊断。
洛逍遥虽不精通医术,但以潜入纪王体内查探病情的丹神,感知纪王至多只有半年可活,而他之所以如此作问,是恐孙太妃没有心理准备下会悲痛难当。
“纪王风寒入体,导致气血不畅,从而使经络阻滞,又受了惊吓,情志失调下,心神大伤,胎光受损,爽灵晦暗,气、力、英三魄已失,天冲、中枢、精三魄尚有些许生机,但恐只有半年之数…”
孙太妃举着罗帕擦试夺眶而出的眼泪,幽叹一声,言道,“那严太医也是诊断纪王只有数月之数…”
洛逍遥心下一叹,与萧慕云使了一个眼色,起身执礼道,“草民斗胆,要借用府厅与赵光义一会,望太妃成全…”
孙太妃顿然脸显惊疑之色,目光扫过洛逍遥,停留在萧慕云的脸上片刻,略一迟疑,点了点头,站起身形,萧慕云见状急为起身相扶,二人随即步岀厅堂,往后院而去。
洛逍遥举步行到厅口,望着站在厅前檐柱边上的程六,言道:“你去开封府衙一趟,将赵光义与我请来,告诉他,若是他不肯屈驾,那我就去府衙拜访了…”
程六闻言脸显惊疑之色,瞄了一眼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许广智,胸脯一挺,双拳一抱,“属下遵命。”随即疾步而去。
“许管事,且将府中的护卫安排在府门外,待赵光义来了之后,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少主放心,若是有人敢强行硬闯,属下就下狠手教训…”
洛逍遥微微一笑,“我想他会带上一人进来壮胆…”
“哦?何人?”
“汝南夫人…”
“徐美菊?那…要不要让她进来?”
“那就看许管事你的心情吧。”
“嘿嘿…看属下的心情?!有意思…”许广智轻笑一声,神态悠然地步出中庭,向府门行去。
郡主府与开封府衙距离本是不远,来回至多半柱香功夫,洛逍遥但猜赵光义接到邀请后,应不敢立马赶来,便为举步行到左侧客位落座,端起碗茶,慢慢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