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兰心念急转:青青姐姐医术精湛,只要念久一息尚存,未必不能救下,这恩人大是古怪,未弄清他的目的,当不能道出念久身份,无论如何应先告知青青姐姐才可…想到此处,便是转身向厢门跑去。
刚奔岀两步,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那老者竟是拦在厢门口前。
谢知兰一惊之中,只听那老者言道,“如此也好,老夫终是要与你家主人见上一面,你且回去告知与他,让他一人前来,切记,只可让他一人知晓,若是有他人相随,届时老夫便是不会相救了…”
“小女子记下了,”谢知兰点了点头,言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此处是何村庄?”
“苏家屯,老夫苏樵农…”
“苏家屯…?”谢知兰猛然记起张家嫂子曾经言过,苏家屯唯有一户人家是为苏姓,不由得言道,“恩公的公子名讳…可是苏长安?”
“哦?!你识得犬子?”
原来这苏樵农正是苏长安的父亲。
“小女子几日前曾随张家嫂子前来,将几只幼猪卖与了苏公子…”
“如此说来,倒是有缘了…”苏樵农轻笑一声,从袖里掏出一粒鱼眼大小的药丸,递与谢知兰,“老夫略通医理,诊脉间发觉你通晓武学,而此药丸若得伤者自身运气催化,药效更佳,你此下且将它吞服,气转小周天便可…”
谢知兰自不相疑,接过药丸立为吞服而下,退至床榻,盘腿而坐,行气催化药力,片刻后,周身筋骨竟不为疼痛,头部昏痛大为减轻,精神浑然一振。
起身下榻,行到苏樵农身前,久身道,“多谢恩公赐药,小女子先为告辞了…”
“你的名姓可否告知老夫?”
“小女子姓谢,名唤知兰…”
“谢姑娘且随老夫来…”苏樵农微微点了点头,引着谢知兰行到前庭,院门一为打开,谢知兰便是飞奔而去。
此时天色渐明,但见不少农家宅院烟囱飘起缕缕炊烟,谢知兰心恐引人注目,便是取道田间小路,却也省了诸多弯道,不到一柱香工夫,就赶到了老虎沟。
在院门前来回踱步的唐慬,望见谢知兰奔来,疾步上迎,瞄了一眼谢知兰肿起的前额,急道:“发生了何事?念久呢?”
谢知兰却答非所问,“夫人可是出关了?”
唐慬眉头一皱,“夫人她去了西台峰…”
闭关修习武学并非不吃不喝,常青青每日亥时之际都会用膳一次。而谢知兰与唐念久昨日天黑还未归宅,唐慬等人自是担心,便去了西台峰寻找。
发现了毛驴、系在崖顶树上的绳索、以及竹篓,却未见到谢、唐二人身影,心头大惊之下,唐慬留下张勇、陆明继续四下查找,只身赶回宅院,待到亥时常青青用膳之际,便将事情告知与她。
常青青闻知自是大惊失色,连夜赶去西台峰,与张、陆二人一同查找,此下却是还未归宅。
“有劳唐叔速将夫人唤回…”
唐慬一愣,“为何?究竟如何回事?”
“念久此下伤势严重,不宜移动,需夫人赶去施救…”
谢知兰情急之下只能言谎,而唐慬闻言之后未及多想,立马疾奔而去。
谢知兰担心青娥也会逼问,却是不敢进入宅院,又恐她岀来遇上,便拐到右侧院墙边上相避。
约过有一盏茶工夫,却为望见近百丈远的村道上,常青青、唐慬等人飞奔而来,谢知兰心头顿为一定。
原来常青青等人在西台峰周边四下寻找无果后,便决定先回宅院再议,在半路中恰为遇上了唐慬。
在唐慬等人惊疑的目光中,谢知兰将常青青请到后院厢房,告知了醒来后与苏樵农言谈的过程,又道,“我心恐唐叔得知实情,会去寻那苏先生,届时生了变数,便未告知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