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东岸上载着青衣人也为驶离的渡船,常青青心念急转:我与折大哥的交情,赵光义是为知晓,这青衣人此下想是会认为我隐身在折府,上岸之后,我应在西岸附近找个地方藏身,待她向府州行去,再返回东岸…
上了西岸,常青青便朝府州方向的路道疾奔而去,待行岀百余丈之后,转入左侧一个山丘的树林之中,藏身窥望,过有近一盏茶工夫,果见那青衣人从路道疾纵而过,常青青心下一安,立马向西岸渡口奔去。
从东岸摆渡而来的渡船犹在,常青青见状便跃身而上,在那壮汉惊疑的目光中,取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给他,让他送回东岸,壮汉先为一愣,旋即眉开眼笑地接下银子,高歌奋力撑篙行船。
船舱中的常青青,目光紧紧盯着西岸渡口,直到东岸之际,犹未见西岸有船只驶离,心头长长松了一口气,上岸后取道山野小径,向系舟山方向疾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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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日申时,鄯阐城,林丰成宅院的书房中,秦初官望着刚从中原归来的介空,言道,“近半旬奔波,介兄弟倒是消瘦了不少,今晚当以酒犒劳,一解疲乏,哈哈…”笑罢,又道,“此行收获如何?”
“我此行到开封之际,恰好碰到了焦康,却是省了诸多麻烦…”
“哦?焦康去了开封?”秦初官脸显诧异,“他不是言称要回衡州故里归隐吗?”
当日随秦初官到莫忘岛行凶,加上林丰成,共有七人,一番打斗下来,也被计经海等人杀了三个,这焦康是除了秦初官、林丰成、介空之外,得已幸存之人。
“嘿嘿,十数年来,焦康沉溺于酒色日子,岂会归隐故里?当日想是看到秦兄失势,寻了借口离去而已,他此下已是安国军节度使王全斌身边的军中供奉…”
秦初官摇头苦笑,“当日他能留在我身边效力,就是为了享受荣华,而今我失势了,他离开倒也无可厚非…”
当秦初官一众从莫忘岛返回安南途中,遇上了从安南逃闯出来的叶素娘,得知安南巨变,无有家室、唯图享乐的焦康见秦初官失势,自不愿再留在他的身边,便借口归隐故里离去。
林丰成接言道,“焦康何以短短月余时日,便成了那王全斌的军中供奉?”
介空应道,“焦康兄弟有个师弟,名唤罗世忠,早随在王全斌身侧,由罗世忠引荐,凭他抱丹小成的身手,自是容易受到重用,那日他随王全斌去开封,恰好被我遇上了。
于是我便与他打探起楚姓、穆姓的武林高手人物,他言称也是不为知晓,不过,他唤来了罗世忠询问…
据罗世忠所知,中原有位名唤楚南风的人物,是前朝世宗皇帝的师伯,听闻修为是入了元婴境…”
话音未落,林丰成惊道,“这楚南风是元婴修为?”
介空嘿嘿一笑,“不仅他是,另一位穆姓之人,以罗世忠认为,应是北地人称‘冷刀’的穆道承,这穆道承亦是元婴修为。”
林丰成一脸骇然,望向秦初官,“师兄,这如何是好?”
秦初官微微一笑,“介兄弟言起这两位不世高手,神色自若,我猜他们许是不在人世了…”
“果是秦兄知我,哈哈…”介空笑道,“据罗世忠言称,那楚南风是凤翔府太白书院的山长,当大周灭朝前,就下落不明,而太白书院,已是关闭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