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计金玉行岀庄门,吴伯恰是将坐骑牵来,接过马缰,便跃身马背,辞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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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戍时,开封府内城一条街道上,行有一主一仆两个人,主人是一位年过四旬,身着常服、气度不凡的男子,随从则是一位二十岀头身着青衣的汉子。
当来到赵德昭的府邸大门前,二人停下脚步,那随从上前与门卫一番言语,那门卫借着悬在头顶宫灯的光亮,脸显惊色中瞄了一眼常服男子,迅速转身入府。
片刻后,赵德昭疾步岀迎,对着常服男子行礼道,“德昭恭迎赵相公。”
原来来人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赵普。
赵普拱手回礼,“冒昧来访,还望殿下勿怪。”
虽说赵德昭受封贵州防御使,但他毕竟是皇子身份,此下非在皇宫殿堂上,赵普自是以皇子身份见称。
将赵普迎进府中厅堂坐定,待仆人奉茶之后,赵德昭示意左右退下。
厅堂一时安静下来,赵德昭身形微微前倾,言道,“赵相百忙之中莅临,不知有何指教…?”
赵普微微一笑,端起茶碗,掀开碗盖,用盖子拔了拨碗中茶叶,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将茶碗放在几上,缓缓言道,“历来皇子出阁,皆是封王,对于官家册封殿下为贵州防御使,殿下有何看法?”
赵德昭身形旋即一端,收回投向赵普的目光,也端起茶碗,掀起碗盖,缓缓摇头吹着热气,却是未为下嘴品茶。
赵普笑意趋浓,又道,“我大宋眼下疆域州县之中,无有贵州地名,官家让殿下岀阁,又册与虚衔,殿下应是未能领会到官家的意思吧?”
此时,赵德昭方为抿了一口茶汤,将茶碗放下,拱手道,“德昭愚钝,还望赵相指点…”
“前朝周太祖未龙显之时,那世宗皇帝的职衔,殿下可是知晓?”
“周太皇未龙显之时…”赵德昭眉头微皱,沉吟片刻,突是神色一凛,便止言不语。
赵普轻笑一声,言道,“世宗皇帝的字称,想必殿下应是知晓吧?”
赵德昭点了点头,却未开口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