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君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看知青院这些人,谁不是为了那几口吃的有时候甚至连脸面都不要了,苦,是真苦。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都觉得,造成他们这种处境的,就是下乡,同时,能让他们解脱的唯一途径,就只有回城。
所以你看,他们一直在抱怨,抱怨父母不公平,社会不公平,村里不公平。
而你身上,有所有他们羡慕而做不到的点,所以他们对你是既羡慕又嫉妒。”
说着说着,谭雅君话也多了,
“呵呵,其实刚来的那几年,我也跟他们一样,每天把自己绷的紧紧的,总觉得老天是真不公平,我都下乡了,为什么会越来越痛苦呢?
那时候真的是,整天跟老黄牛一样,有时候一天连一句话都没有,有人拿石子和泥巴打我,我都没有反应,别说村民了,其实和知青的关系也很疏远。
每天他们吃完了,我再自己做,有时候柴禾湿了点不着,那我就只能饿着肚子,有好几次,都是冬天,我的柴禾上被泼的都是水,那柴禾都湿透冻成冰了,不能做饭,不能烧炕,我就饿着肚子躺在冰凉的炕上缩着身子,冻的,那是真的从骨子里的冷啊,整个人都不停的打哆嗦。
结果第二天被冻醒的时候才发现,呵呵,我被子上啊,不知道被谁浇的水,已经将被褥都浸透了,那个时候屋里温度也不高,那被角都上冰碴了。
当时棉衣是放在被窝里,逃过了一劫。
但是地下的棉鞋也是一样的遭遇,甚连剩下的那点粗粮都没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