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微笑着和男人握了握手,眼含深意地冲他点了一下头。心里明白这是叼金姐把自己的照片发给了对方,安排的不错。随即微笑着说:“没关系,开始吧!水子抽一成不变吧?”
中年男人急忙说:“不变,不变,按规矩来。那万一掉款了,钱什么时候到账?”
二愣子心想,妈的!还和老子玩儿这套!没等输到你们的钱呢,你们就撤托子了,还担心钱啥时候还?于是肯定地说:“三天,按讲好的办!”
“多少?”男人问。
“两千二百万。”二愣子回答。
“只能配三千万。”男人拿出了谈判的架势。
“别说了,三千五!”二愣子口气坚决。
“好,成交!”男人一挥手,后面拎纸袋的人径直走向小账房……
二愣子心想,没准他们准备了四千万呢!白捡的钱,他们巴不得多配码呢!
半桌面的泥码分成了两份,素恩姐坐在八号位,两千二百万筹码摆在她面前,闵州人的三千五百万和素恩姐的筹码中间隔了一尺远。那个中年男人陪着素恩姐坐在了九号位,二愣子把美京推在七号位坐定,他和匕蟹都站在背后。
小赌厅里静得有些萧条,以往这里人也不多。二愣子扫视了一下人群,男人们的眼神大多逗留在美京妖冶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段上,仿佛妖怪窥见了唐僧肉。
几个男女公关和经理也从别处聚拢过来。中年男人不时地偷眼察看素恩姐的表情,素恩姐老道地让荷官飞着牌。因为不是“打拖”(赌台底),所以没有下满注这一说。当牌飞了六七把的时候,素恩姐推上去三十万,输了。又飞了几把推上去了五十万,也输了。素恩姐舒缓了几下呼吸,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用汉语叨咕了一句:“啊依勾……真是的!被谁冲了是怎么的,为什么这么倒霉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理解素恩姐此时的心情,赌徒都一个鸟样,只要输了就赖别人。除了中年男人讪笑了两下之外没人吱声。买卖是二愣子联系的,素恩姐和中年男人也没必要废话。她撸了一下袖子,眯着泛青的三角眼推上去了一百万。
这把牌很搞笑,庄和闲都是九点,和了。素恩姐扭头看了看匕蟹,苦笑了一下。意思是乱情造成了运气的极度不佳,九点都赢不着!然后又看了一眼二愣子,自我鼓励地笑了一下,又推上去了一百万。
这下干脆,直接输掉了。二愣子转了个身,看着左手上的指环蹙了蹙眉,抱着膀子吸了吸鼻子,心想,他妈的真怪了!就算人走背运牌不旺咱,那也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啊?难道叼金姐又找人“作法”了?不可能,她也盼着素恩姐赢。闵州人也懂这路子?或是别的更高深的?不可能,他们一样盼着素恩姐赢,只有素恩姐赢了他们才有收益。那是咋回事儿呢?他转动鞋跟拧回身,素恩姐这会儿又推上去一百万,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和美京对望了一下,又和匕蟹对望了一下,大家都有上去替素恩姐换手的冲动。这时,中年男子微笑着说:“美女别急,别有后顾之忧,咱们钱多着呢!输不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