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仪态确实不宜见驾的,徐茵茵从善如流的随人去了。
她刚走,里头丁院正就出来了,见了皇上,连忙行礼。
皇上摆手先问:“如何?”
丁院正道:“臣已经替徐大人施针止住了血,也开了方子叫人去熬了药给徐大人喝了,现下脉象还很是虚弱,若是白日里还不能醒转……臣无能!请皇上治罪!”
这般说着,丁院正这心里也是纳闷至极,他行医数十年,坐上太医院院正这个位置也是二十载了,可他这辈子,就没遇上过哪个病人有这徐大人古怪的。
明明那伤不至于如此,可脉象他摸了又摸,都是虚弱亏损命不久矣,弄得他这心里头也是气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该退隐了。
皇上一听,心里头也是一咯噔,想了想,干脆自己大步往里间去,见得床上脸色白得没有一起血色一动不动的徐春山,也不由叹了一口气,最终只道:“好好守着徐大人,一旦有任何问题,立刻来禀报朕。”
快天明了,劳心了一晚上,是人都会累的,皇上先回去眯了一会儿,待天明,起来洗漱一番,便召内阁进宫议事。
本是封印沐休的,但昨晚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可没法歇着。
该抄的抄,该抓的抓,这会儿还没折腾完了。
好在是京中人都知道了昨晚邕王谋逆,已经被拿下,官差抄家抓人抓的都是参与谋反的人,跟其他人家无关,跟百姓就更无关了。
今儿正月初一,大家该干嘛便干嘛就是。
等议事完,皇上刚用罢早膳,便听得常公公来禀徐大人醒了。
百忙之中,皇上亦立马抽身前去。
徐茵茵昨儿换完衣裳就回来守着了,这会儿见了皇上,赶紧行礼,床上醒了的徐春山也撑着要起身下地来行礼,皇上忙大步上前按住他,“徐卿勿动,躺着即可。”
闻言,徐春山乖乖躺回去,口中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在榻前坐下,看着他还有些虚弱苍白的脸色,“总算是醒了,丁院正,徐卿可是无大碍了?”
一旁也守了半夜的丁院正忙道:“回皇上,徐大人的伤情已经稳定住了,不会伤及性命了,只眼下还虚着,得好好将养才是。”
皇上点点头,道丁院正辛苦了,让他回去歇息,这才看向徐春山,问他道:“徐爱卿,昨晚那般凶险的情况,你如何就敢舍身冲出来救驾置自己于险地?”
徐春山:来了来了!
他带了点憨笑又后怕的表情道:“回皇上,不瞒皇上,当时突然就乱起来,臣也是吓的立马就找地方躲,慌不择路的,正好就躲到了龙案底下,就正好看见一人朝皇上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