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春山压根没看他,见徐老太躲在板车后头解麻袋,便爬起来往那边去,“你们歇歇,别动,我去领吃得去。”
徐达骏撇撇嘴,看了眼他姐那双红通通的小脚,也是叹了口气。
要是他们有头牛就好了,有辆车,那还能轮番上车轻松轻松,缓缓脚。
可惜没有。
徐达骏正砸吧嘴遗憾呢,就听得他们斜对面那片林子里停留的一行人正哭天抢地。
仔细一听,原来那家人的牛走了几天的路,又累又渴又饿的,这厢没顶住,死了。
一家人省吃俭用的攒了几年好不容易买的一头牛,费了老多银子的,这厢就这么死了,也够叫人伤心了。
伤心完了,转头那家的男人就取了菜刀开始剥皮取肉。
隐约间,徐达骏还听得周遭一些人暗暗的蠢蠢欲动。
那么大一头牛呢,够好多人吃一嘴了。
这有牛也糟心啊。
徐达骏摇了摇头,叹了一气,又往那两面看了几眼,才慢慢收回了视线来。
人都是眼不见心不烦,可不用眼睛,还有耳朵呢。
这两日,耳朵里面听见的鬼祟糟事儿太多了,他心累啊。
徐春山拿了窝窝头回来,递给儿子一个,见他神色恍惚的,不由道:“干么子,饿傻了?快吃吧,你奶心疼你,独给你一整个呢。”
徐达骏回神,还没听清话的,下意识的先接了窝窝头过来,就感受到一道炽热的视线,抬眼,见他爹眼灼灼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