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风呜呜呜的吼叫,天暗压压的,阴沉得紧,满天都是厚厚的浊云。
裹着厚厚的棉袄子,坐在学堂里,没有火烤,照旧是冷得冻手冻脚的。
徐达骏写完一篇八股文的草稿,手都僵得快没知觉了,赶紧放下笔,将手搓了又搓,好半晌,才有了些缓和,凑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不敢多耽搁,赶紧重新摆了考卷,将草稿上的内容认真的誊抄上去。
天从早到晚都是阴沉的,光看天色,也分不清什么时辰了,一篇文章誊抄妥当,徐达骏的手是真的僵木了,忙压在屁股墩下暖和着,一边等考卷上的墨迹晾干,一边看着窗外,听着呼呼的寒风,思索着试帖诗该怎么写。
寒天催日短,风浪与云平。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
贫厨烟火暖,尘釜亦烹鲜。
鲜……
咳,扯远了。
徐达骏忙拉回乱糟糟的思绪,将屁股墩压着的双手抽出来,搓了搓,收好考卷,换上另外的,开始落笔,写诗。
隆冬寒逼人,阴云满苍茫。
……
一首写完,徐达骏自我欣赏一番,还禁不住点了点头,嗯,打油诗做得还挺有韵味的。
交卷!
从学堂出来,外头的霜风刮得脸蛋子都生疼,叫人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头去。
徐达骏两步并做三步的,恨不得一步就跨回了家。
“达骏,你今日去铺子里不?”方自安两手裹在袖筒里,头上还戴了顶毡帽,围得紧紧的,就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