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赶了骡车,徐老头和徐茵茵坐在车厢里,一路往城北去。
府衙位于城北,是以,城北一带于繁华中也多了些严肃的感觉,在这一片,治安那是一准问题不大的。
街面的青石板蹭亮,干净得反光,车轱辘滚在上头,发出辘辘的声音,在安静的街巷时,格外的清晰。
不多时,有人声掺杂起来,渐渐地,便听不到车轱辘的声音了。
外头喧哗热闹,人声鼎沸。
徐老头掀了车帘去看,“这就是走马街了,比咱们杨柳巷还要热闹啊。”
徐茵茵顺着他掀开的缝隙往外看,点头应道:“那是,听说这走马街的租金房价这些,不比南门大街便宜。”
“那也是,毕竟这么热闹咧。”徐老头应了一嘴,慢慢将车帘放了下来。
有点冷。
他扭头看了眼孙女,在车厢里,孙女没戴幕篱,穿着一身簇新的棉袄,他还记得,这身新衣裳是前两天刚买的。
老三一向疼闺女,从前是,现在变了也是。
那袄子领子上缀了兔子毛,看着整个人就嫩乎乎的,一张脸跟她出门做客时似乎又不同,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但跟逃荒之前,可大不一样了。
要叫他来认,他一点都看不出从前的四丫的样子了。
那眉目,清亮有神的眼睛,和端正的身形,那是从前好吃懒做掐尖要强总是凶着一张脸的四丫从来没有过的。
都说相由心生,这人的性子变了,似乎也样貌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