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业两口子把工厂打理得很好,账目一笔一笔的清清楚楚,工厂里里外外井井有条。
学堂一切也很好,五丫自备嫁后,由叶夫人帮忙寻到的女夫子也到了位,这位姓伍的夫子早年和离,无儿无女,带着嫁妆自己生活,但娘家族人觊觎她的嫁妆,原夫家那边也总是找麻烦,伍夫子不甚其扰,这才应了叶夫人相邀,来了此做夫子,图的就是一个清净。
这工厂乃是徐家的工厂,她到了这里,不管是娘家还是原婆家,碍于忠毅伯府和嘉成郡主的名号,也是不敢轻易找来的。
她原也是出自耕读之家,先父是个秀才,其也读过几本书,识得字,教一班的女孩子识字写字和礼仪这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更甚至,还可以教女孩们简单的绣艺和一些别类的知识。
总之,只要女孩们认真的跟着学,对她们的将来是有帮助的。
徐茵茵看过一圈,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便打算回去了,这会儿有日头,还算暖和,她没有坐马车是步行过来的,左右离得也不远,走走也当是锻炼身体了。
刚溜达着往工厂门口去,便见门卫葛大田正挥手赶人,那人被挥赶,正要跟葛大田铆劲了,余光却瞥到了出来的一行人,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扭头跑了。
“怎么回事?”徐茵茵好奇问了一句。
葛大田闻声扭头,看见徐茵茵,忙哈腰行了礼,这才道:“刚才那是王大亮,郡主有所不知,这王大亮最近一段日子常来,想找榴月几个,因胡管事交代过,不能让工厂以外的人进工厂,是以我每次都拦着他。
他最开始来的时候,我给胡管事汇报过,胡管事去问了榴月几个,她们不愿意见王大亮,这不,王大亮再来我就跟他说了,可这王大亮非是不听啊,来了一次又一次,我都赶疲了——”
“郡主不知道,我听说啊,那王大亮年初将儿子送去了城里学堂读书,每天早晚去接,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的就在城里赌坊沾上了赌瘾,听说这大半年下来,输了不少钱,先是将卖闺女的钱都输了,接着把家里的几亩薄地也给输了,气病了王家两老,就上个月,听说还把媳妇都给赌输了!
现还成天往赌坊里去念着要赢回来呢!他来找闺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没安好心!”
那是王大亮?
徐茵茵听得一惊,回想刚才匆匆一瞥的那人,身形枯槁眼窝塌陷的样儿,竟是王大亮?她记得王大亮不长这样啊?
沾了赌瘾?难怪难怪,难怪变了个人呢,赌博害人呐。
听得王大亮赌钱把媳妇都给赌输了,现又见天的往工厂跑,徐茵茵脸色微微沉了沉。
村里有作坊,村里家家户户的生计都在此,邹村长跟周老头商量了,日常村口都留了人盯着,不许生人靠近的。
许是作坊那里靠不近,这王大亮才往工厂钻呢。
自去年,从王家手里将榴月六姐妹给买了回来,如今已然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都相安无事,有断亲书在,王家不敢随便找上门来。
可现今那王大亮染上了赌瘾,眼睛都输红了,跟这种赌徒是没理可讲的,若是他失去理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
榴月姐妹六个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新的生活,榴月杏月跟桃月荷月姐妹四个在学堂里读书识字,个个都很勤快,每天下学都会去食堂帮着做些活计,洗衣裳,还会给先生缝缝衣裳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