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爷!
我仰头看着他,他像是一尊天神,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脸上无悲无喜,没有怜悯,亦或是喜恶。
“还不起来么?很喜欢在雪地里跪着?嗯?”
他一连问了我几句,我才反应过来,忙扶着膝盖站起。
奈何我的双膝已经冻僵了,刚站起来,便踉踉跄跄,一头往前栽去。
二爷接住了我。
“蠢货!”
他轻声骂了一句,我却觉得这句“蠢货”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我兴冲冲地拽着二爷的袖子,站了好大一会儿,还不肯走。
二爷便不耐烦了:“你要在这里站多久?”
我颇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二爷,我的腿麻了。”
“你……”
二爷大概是被我气到说不出话来。
他忽地将我打横抱起,往山下走去。
幸亏此时已经没有来送饭的妇人,卫所门前只有几个小兵,不然我能羞死。
山下有一排房子,这也是登州卫卫所的地盘。
卫所是军营,女眷不得入内,这排房子就是方便前来探亲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