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心中没有鬼,打死我也不信。
“二爷别误会,我只是提醒二爷,这赵有财家的,是南姨娘的陪房,当初是建威将军拨给南姨娘使唤的,听说,身契还握在建威将军手中呢。”
二爷的脸色瞬间便阴沉得好似暴雨来临前的天幕。
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建威将军便是压在二爷头上的一座山。
明明不曾立下战功,家世也不如二爷显赫,只不过娶了贵妃的远房表妹,就愣是压在了二爷的头上。
没办法,谁叫圣上要拿着武安侯府做筏子呢?
边疆异族频频犯境,朝廷主和派占了上风,圣上便听信主和派所言,将武安侯父子撤了回来。
一个削去兵权,赏了个闲职。
一个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千户,奉命驻扎登州府老家。
看似荣光,但明升暗贬。
若当真赏识二爷,就不会空降一个草包一样的建威将军,对二爷处处掣肘。
这些日子帮二爷整理公文,看书画图,我也渐渐摸清楚这个建威将军是个什么德行。
但凡二爷提出来的事情,上报到建威将军那里,建威将军总是一拖再拖。
信倒是每隔几日便来一封,信中不谈军务,只谈风月。
要么定个日子,邀二爷去明月楼听曲,要么请二爷过青州府一赏醉玲珑新排的舞。
二爷十次里只去过一次,若是十次都拒绝,那建威将军便要来信问责,问的却是李家军是否对圣上赤胆忠心。
信上的话十分幼稚可笑,我都看不下去。
想来是圣上老糊涂了,才起用了这样一个草包。
可怜二爷志向远大,却处处都要受这个草包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