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唠叨,等拐到孙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就跟红桃相视一笑。
“孙妈妈什么都好,就是爱唠叨,”红桃指着自己的耳朵跟我抱怨,“方才这一路走过来,奴婢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红杏这一段日子服侍孙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真是难为她了。”
我们都有意不提红茶这个人,仿若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红茶一样。
红桃心细又敏感,大概是怕我心里难过,平常不怎么爱说笑的她,一路上讲了好几个烂笑话,冷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还得配合着笑两声,不然这个丫头该更加担心我了。
拐上小路,远远瞧见往大仙村走的那条岔路口上,围着好些人,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死了人了。
我朝红桃努了努嘴,红桃过去瞧了一眼,就慌里慌张地跑回来:“姨娘,是连翘!不知道怎的,淹死在路边的水洼里,被人捞上来了。”
水洼不深,成年人站在里头,那水也最多只能到膝盖。
就算昨夜下了一晚上的大暴雨,水洼里蓄满了水,也绝不会超过成年人的大腿根。
连翘一个成年人,却淹死在了这浅浅的水洼里,可真是讽刺。
红桃面色发白:“姨娘,你说这连翘怎么这么想不开,大晚上的,还下着大雨,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为什么要跑到外头来?方才奴婢听着村里人说闲话,都说连翘是出来……出来找野汉子呢。”
我不信这个话。
从前连翘一门心思想要伺候二爷,过上半个主子的日子,如今连翘则使尽浑身解数,也要重回府中当差。
她不是恋爱脑,她是事业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