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拦着!我下炕多走动走动,兴许孩子出来得快一些。”
紫萱等人都去看孙妈妈,孙妈妈阴着脸点点头:“就按照姨娘说的办,这也是个法子,只不过不知道姨娘能不能撑得住。”
我当然撑得住,与其躺在炕上干遭罪,还不如咬着牙在地上多蹦跶蹦跶。
孩子越是出来得快,我越是少遭点罪。
这一走,就走到了晚上。
村子里的炮仗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
丫头们用棉布帘将门窗都堵得严严实实,把那烦心的炮仗声给堵在了外头。
我已经脱了力,浑身被汗水打湿了,死鱼一样挺在炕上,一个劲儿地喊妈妈。
孙妈妈就跪坐在炕沿上,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喊一声妈妈,她就答应一声。
明明喊的不是她,可她答应了,我就好像真的看见了我妈。
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我妈摸摸我的头,温柔地喊我小涵,再坚持坚持。
加油啊,吴雨涵!
我疼得快失去知觉了,恍惚中,知道大夫进来给我把了脉,开了药,一碗难喝得要死的汤药下肚,不一会儿,我身上热乎乎的又有了劲儿。
疼到极致,五感反而很灵敏,哪怕厚重的棉帘也无法隔绝外头细微的动静。
我听见徐嫂子和小秦嫂子在外头说话,问紫萱她们要吃什么宵夜,是吃饺子还是热汤面。
对食物的渴望一下子就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