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缩着脖子,几乎是立刻就跪了下来要告罪。
“大姐姐误会了。”
奚应芷抢在她前头开口:“我这院子里只有梧桐一个丫鬟,前日她又伤了膝盖。
我想着大姐姐素来宽仁待下,我也该学着姐姐的高雅风范才是,因此这些爬上爬下的事情便不肯让她做。”
这番话说出来,奚应雪脸色顿时有些精彩。
她先说梧桐伤了膝盖,这伤自然是因为奚应雪罚了她才落下的。
旋即又说奚应雪宽仁待下,还说要效仿她的风范,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反话。
可这话虽然让她不舒服,却也明面上挑不出什么刺,奚应雪傻瞪眼了半晌,也没想出辩解的话。
只得憋气道:“你说宽仁待下,我且问你,昨日你院子里的丫鬟受罚,你怎就眼睁睁看着?
她可是自小陪你长大的贴身丫鬟,你如此冷漠薄情,传出去可失了咱们奚家的体面。”
奚应芷眨了眨眼,不解道:“是夫人要罚她。”
奚应雪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母亲罚她,是行一家主母之权,可你护着她,也是身为主子该有的情分,你如此刻薄寡恩,简直辜负了往日我对你的教导!”
奚应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前世今生,在口舌上她总是说不过奚应雪,无论发生什么,她似乎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