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前世中的主角,经天纬地,样样都通……什么符箓、炼器、风水堪舆、阵法之类的,样样都要捞一手,号称全能。
其实都是扯淡,每天光修炼功法道法,他都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劈成两个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学太多东西。
待陈登鸣一走。
那掌柜脸上笑容收了,回身进屋,低声在一人跟前道。
“您看到了,也听到了。”
“嗯。我看到了,听到了。这小高啊,来长乐坊后,就一直没出手任何法器等物?”
“没有,他就是妖兽猎人,谋生的手段呐,都是靠捕猎妖兽贩卖妖兽肉,纯一个卖肉佬,却又的确大方,时常会把妖兽肉送给街坊四邻。
听说,他在外边山里,还养着一头练气八重的黑云豹勒,隔三岔五,就会提一些妖兽肉和滋补药物去看那畜生,那是把那黑云豹当亲儿子养一样,感情很深呐。对一头畜生都如此,这老高啊,真是好人。”
“嗯你说的不错,人也许会骗人,却不会骗一个畜生。他连符箓都没有学,看来是很纯粹。”
说话的人很满意,话语顿了顿,道,“老吴啊,你们吴家现在就再多这一号人物,你可要记得了。”
掌柜眼神一闪,立即抱拳。
夜里。
暮色像一张灰黑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
陈登鸣搅拌好缸里滋补黑云豹的食物,正准备照旧去野外看自家黑豹。
庭院内的阵法被触动,有人敲门。
走出去开门一看,才惊讶发现来人竟是李荣。
“高道友,这么晚来拜访,没打搅到你吧?”
李荣含笑抱拳。
陈登鸣立即侧身作请,笑道,“那哪儿能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李道友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来,只要我在家,就只管在我这儿随便坐。”
李荣干笑,一边进屋,一边道,“你看,你还是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
“哎,别说这些见外话,来,坐,喝一杯?”
“不了,不了!我寻思也很久没来拜访你了,上次那么多街坊邻居,都给你贺礼了,我没送,你不见外吧?”
“你这李道友,说的什么话?我老高是这样的人啊?”
李荣眼见陈登鸣忙前忙后倒茶,客气一如既往,心里彻底舒坦下来,全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紧绷的肉,也松弛了下来。
当即,含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符路引,道。
“高道友,我这份迟来的贺礼,虽迟但到。希望你还能用得上,入得了眼。”
“李道友啊,你真是,何必搞得这么客气,你我的交情,我也不是在意贺礼的人。”
陈登鸣面上含笑客气,走来时看到李荣手里的玉符,心中一动,面上疑惑,为李荣倒一杯茶水道。
“李道友?这是?”
李荣双眼深深凝注进陈登鸣眼里,含笑,“高道友,这是你的新身份,你如果需要,七日后就能以这路引,加入长春派。
但你记住,一旦你用了这身份,从此以后,你曾经高虎的这个身份,就要彻底舍弃,再不能对外提你是高虎。
你需要改头换面,与这里的所有邻居,包括我,都得撇清关系。”
陈登鸣心头一震,旋即皱眉,在李荣的注视下眉头深锁思索了良久,才接过李荣手里的路引。
他的确是在深思,思索李荣这突然举动中所蕴涵的意思,伴随的风险等种种。
但在李荣眼中,陈登鸣这就是对高虎这个名字和身份还有留恋,正在作激烈的思想挣扎,这令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彻底消失。
陈登鸣接过玉符路引,拿出自己从长寿宗得到的那块玉符路引一比较,一模一样,连两侧的长寿宗标志龙龟图案,都完全一致。
他输送一丝灵气进去。
“姓名:陈明
来历:长春坊三百里外吴家昔日家族供奉
实力境界:练气十重
是否证实:已证实。”
陈登鸣,“?”
长春坊三百里外吴家的昔日供奉,名叫陈明。
而且还是本家身份,叫陈明,有没有这么巧。
刚刚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这可比捏造的高虎这个身份来得亲切。
而且,这也意味着,从此黑户洗成了白户。
这李荣……
不,这李荣背后的那位堂兄,还真是有能量啊。
“李道友”陈登鸣面露喜色看向李荣。
“哎!?”
李荣抬手制止陈登鸣的感谢话语,含笑端起茶杯,“李某什么都没做,今日这杯茶后,也不再认识高道友,只希望高道友日后若真有所成就,莫要忘了长春派内一个叫李岳的人。”
陈登鸣讶然,旋即不再发言,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与李荣轻轻一碰。
“恰——”
茶水荡漾。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七日后。
长春派。
正是黄昏时分,长春派紧锣密鼓筹备的招收新弟子事项彻底尘埃落定。
最终成功加入长春派的修士总计五十人。
年轻者四十有二,均是十三岁以下具备灵根的少年或孩童,其中多散修子女或凡间国度的皇亲国戚。
年长者则仅有八人,这八人几乎都是二十三岁以下的家族子弟,修为都已达到练气五重的境界,仅有一人例外
此人,年逾四十,据闻乃是中品灵根的资质,却已修炼到练气十重的境界,堪称此次长春派招收弟子中,最年长也是实力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