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生正通过传音玉符与派主丘峰交流着。
“派主,既然妙音宗一直在寻找陈师弟,为何你还要放任师弟前往妙音宗的势力范围?”
“云生,是人就有羁绊,我们修仙者,有人斩断羁绊而得道,有人将羁绊视作动力而求道。
无论哪种,这都是道,各人自己的路,我为何要阻止他走自己的路?
况且,现在也是时候让妙音宗那姓韩的知道,他要找的人,已是我长春派的人,他又能如何?”
梁云生神色微变,“派主,那韩掌门,可是金丹后期的实力,妙音宗元婴虽已死,但此宗毕竟在千年前出过化神道君,搞不好还是有底蕴的”
“什么底蕴?底蕴能有我长寿宗更强?那妙音道君早已死了,否则百年前也不放任其门派元婴被杀,妙音宗已没落,才如此执着求他人的道统,这是误入歧途了
我长寿宗就不一样,随缘,陈登鸣无论是否真的接触过人仙道统,我们都任他发展,不去问,给他压力,不去求,免他猜疑。
只需要给他庇护和发展时间,以时间换他未来成长的空间,他未来自会知晓回馈宗门”
“这倒是真的。”
梁云生含笑颔首。
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这两年他暗暗观察,早已看出陈登鸣有情有义,知恩报恩,哪怕有时候怕死苟了些,但这也是正常。
长寿宗最多的就是苟辈。
问题是你是苟到底,彻底混吃混喝不管门派死活的白眼狼,还是有原则懂报恩。
像陈登鸣这种才德兼备之人,宗门不大力培养,那还培养谁去?
门派高层掌权者也不是傻子,要说天资好,就大力栽培,结果培养出一个反骨牛头人,关键时刻反手坑害了门派,这类事件,修仙界这么多年,也是有宗门发生过的。
排排柳树,挂着鹅黄色的枝条,风一吹就悠悠地晃荡起来。
骆家的新驻地,就坐落在柳岸深处的山谷中,环境清幽怡人,倒是颇符合骆冰此人的气质。
陈登鸣戴着斗笠,如往昔般背负大刀,以故人身份拜访骆家,求见骆家家主骆冰以及故人许微。
在稍稍显露出筑基灵威后,便立即被恭敬迎了进去,安顿在贵宾厅内。
罗平这位副家主最先得到消息,但得知是一位筑基前辈前来拜访,只道是骆冰熟识的某位道友。
他一个练气十层修士,哪怕身为骆家副家主,也不便当先逾越去接待,毕竟此时骆冰就在家族之中。
这委实是一对古怪的夫妻关系,哪怕在骆家之中,也显得古怪,在附近周边家族中,更是隐隐已成笑料。
女强男弱,哪怕罗平并非上门女婿,而是明媒正娶的骆冰,如此长期屈居骆家当一个副家主,也委实惹人发笑。
然而,罗平无所谓外界世人眼光,他是自家事自家知,骆冰再怎么抗拒,再过七八年,有些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此时也不好强逼太狠,毕竟骆冰的确资质绝佳,又是筑基中期的修士,逼得厉害了,对方若甘愿作贱鱼死网破,丹宗金丹长老出面都难收场。
“一位筑基期的故友来访?”
闺房之中,骆冰听闻消息之时,也颇为疑惑。
她性子清冷,并无多少朋友,即便是门内有师兄师姐前来拜访,也会事先传音联系。
“来人可道出名讳?”
“道了,自称蛊道人。
还说与许小姐也是旧识,想同时见见她,可是许小姐她”
“蛊道人!?”
骆冰美眸一闪,眼神霎时掠过惊人异彩,立即起身直奔贵宾厅。
处于侧厅的喜儿也已听到交谈,神色先是疑惑,有些不解为何大小姐竟显得有些激动,步幅都比平日要大,但下一刻,她咀嚼出了意思。
“蛊道人蛊?”
“是他!?筑筑基前辈?”
喜儿血液像沸水一样滚动,心跳得如同有人插着一面响鼓,不敢置信,立即转身,有些跌跌撞撞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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