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舟上修士,眼见庄方裕仍是还有出手的架势,立即再度传出神识。
“庄前辈!我等是奉我宗长寿道子之命前来劝阻,此地乃我宗道子基业,还请前辈卖个情面,莫要为难。”
“长寿道子?”
庄方裕目光一眯,心中沉吟间,脑海冒出了一道两鬓白发的卓绝人影。
“长寿宗,潜龙榜二十九,逆斩金丹的陈白毛”
这小小骆山城的后台,竟是长寿宗长寿种,实是出人意料。
但陈白毛并未亲临,仅就吩咐几名筑基弟子一道传令,便想轻松喝退他?
这教他庄方裕,如何迅速在这片得到管辖权的战区立足?又怎么驱走吞服另外几家,趁机扩大寒极宗势力?
一时间,庄方裕颇有些骑虎难下,倏地看向其中几名练气弟子,双眼厉芒一闪袭去,而后传出神识。
“原来此地竟是长寿宗长寿道子的产业?倒是庄某得罪了。
不过庄某手持南域风行宗战区管辖令,有权行使地区管辖权。
此地属于被征用范围,本门弟子已为此牺牲,庄某绝不能让弟子白白牺牲。
此地,还是要被征用,日后战争结束,庄某承诺自会归还。”
他这神识传出的刹那,几名练气弟子已是应声而倒,气绝当场。
桑天荣等几名乘搭灵舟飞临的长寿宗筑基修士,俱是色变。
这庄方裕竟是搬出风行宗颁布的战令压人,且寒极门的练气弟子还死了,令己方在这件事上变得不再占理。
寒极门是不可怕,但此门毕竟依附于南域大宗风行宗。
道子除非违抗风行宗颁布的战令,否则还真的很难拿回骆山城。
骆山城落入寒极门金丹老祖之手的消息,很快传到长寿宗内,落入陈登鸣的耳中。
长乐峰缀满碧绿的桑叶,挂满了一个个又红又黑的甜桑果的桑林内。
陈登鸣脱下鞋履,于灵泉溪水中濯足,一边嗅着树枝上的桑果香气,一边听着桑天荣等人的汇报,尽量让冰冷的溪水与桑果的香甜气息,平复内心翻腾的怒意,灵台逐渐澄明如镜。
片晌后,桑天荣汇报已结束,他自溪水中走上岸边,宛如老农般在岸边青草上擦去些许细沙,平静一笑道。
“此番还要多谢桑师弟你们奔波劳顿,事虽不成,却也是陈某面子太小,不是诸位办事不利,此事我会向宗门另作说明。”
作为长寿种,他有权在说明利害后,每年发布一条三级任务,一条二级任务,其中受益于宗门的部分,由宗门拨出奖励功劳,受益于他自己的,则由他拨出奖励功劳。
故而差遣桑天荣等人跑去一趟南域边陲,其实也是分派给这些人的履职任务。
桑天荣惭愧道,“道子殿下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此次的确是我们办事不利,若是我们能赶路更快一点,也许那几名寒极门的弟子也不会死,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陈登鸣穿上鞋履,摇摇头笑道,“桑师弟不必过多自责。
那寒极门庄方裕,显是打算借战令吞并万里边陲的诸多修仙家族,掠夺资源,壮大寒极门。
即便是我亲自去一趟,只怕也要与此人交手后,让其知难而退,否则他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
桑天荣等人闻言,皆是暗生景仰。
能把与金丹大修交手说得这么惺忪平常的,恐怕也唯有道子殿下了。
不过经陈登鸣这么一说,几人也是明白了庄方裕的意图打算。
这就是敲山震虎,试想庄方裕连长寿道子的产业,都能借战令占据,其他熊、胡等几家修仙家族,又有何勇气抵抗反叛?
而待庄方裕真正拿捏那几家后,即便陈登鸣再登门,也可如其承诺的那般,只是临时占据,将骆山城再归还。
这正是百姓的钱三七分成,豪绅的钱如数奉还。
但在吞并完其他几家之前,庄方裕这堂堂金丹大修,是绝对不会自己先腿软的。
陈登鸣又问,“我那些故友是否无恙?如今可安顿好了?”
桑天荣作揖恭敬道,“殿下放心,黑风道友以及蒋道友包括骆山城的人,都已安全撤离,而今安顿在蒋道友称为聚集地的地方。
不过那位祝道友却是因与庄方裕交手,受了不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