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想什么呢,”黄七鄙夷斜视,“我虽然能飞,却不比飞禽,凌空之时我驮不动人的。”
“好吧。”二毛这回算是彻底死心了。
“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走?”黄七言归正传。
“我再去给驴上点草料,”二毛转身出门,“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就走。”
给毛驴上料时二毛自脑海里计划盘算,这趟出去最快也得半个月以上,他们一走,山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万一让乡民们发现山中无人,他们能把玄云宗里里外外搬个精光。
思前想后,二毛还是感觉这趟出去耗时太长,但取消行程他又心有不甘,时至今日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是谁,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几乎一无所知,只要寻到姬有德,所有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正犹豫踌躇,突然想到此前姜召等人还送了一面铜牌给自己,据他们所说这面铜牌不但可以通行九州,还可以调动县乡的官兵,调兵就免了,过去调辆马车总是可以的。
想到此处,二毛瞬时转忧为喜,随即又开始前瞻推敲,他确信自己可以弄来马车,但此前朝廷已经下了禁令,无故不得远行,自己穿州过境长途奔袭,总得有个理由才是。
苦思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姜召等人先前吃饭时曾经说过他自酿的酒水没什么酒力,自己这趟出去就打着买酒的幌子,所谓的幌子也并不是跟沿途各处关卡进行解释,跟他们也用不着解释,这个幌子就是备用备查的,万一自己使用通行令牌的消息传到姜召等人的耳朵里,他们就可能怀疑自己远行的动机,届时如果暗中追查,发现他去豫州买了不少酒劲儿大的好酒,姜召等人就会认为他只是在为众人日后再去玄云宗吃饭而提前准备酒水,其目的无疑是为了讨好他们。
想到此处,二毛再无困扰,离开驴棚来到树林边缘,高声呼喊,将几个狗子喊了回来,一阵比划,示意它们以后不要乱跑,留在山上看家。
二毛临走时带上了三样东西,一是姜召当日给他的钱袋,这个钱袋里装的是金币,钱袋的材质和样式精美而华贵,一看就是贵族用物。二是那枚通行九州的令牌,三是那枚百夫长的腰牌,有了这三样东西,任何人都不敢对他的身份有半点怀疑。
二毛原本还想拿上铁铲和镢头,沉吟过后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准备将姬有德就地掩埋,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姬有德的尸身带回梁州,与自己的父王和子许埋在一起。
中午时分,二毛换上了一件厚衣服,扛着一条熏好的猪后腿与黄七同行下山。
黄七甚是美貌,唯恐她招摇过市引人注意,二毛便让她隐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