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宁脸更红了,娇嗔一声:“祖母……”
打趣冲淡了凝滞的气氛,宋夫人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年轻,面嫩,就由着她吧,你去就去吧,莫要裹乱。”大长公主很是慈爱。
两人一同退了出去,卫婵其实是心有疑虑的,谢怀则可是在骑马,身上涂花露水,那不是招马嫌呢吗。
她不会骑马,可谢怀则告诉过她,马对气味很敏感,若要骑马最好身上不要带香囊,也不要熏香,尤其是别院草场这些马,不是家里一直跟在主人身边,很熟悉的马,为了今日,他连一直要用的雪梅柏子香都没让熏。
大长公主难道不知道这个?还是说有什么用意,卫婵只是想了想,就明白了一件事,大长公主可能只是为了提醒谢怀则。
“凝冬姐姐,你一会儿去找二哥,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好姑娘,您快别叫我姐姐了,我就是个奴婢,哪里当得您这样叫我。”
谢清宁笑嘻嘻的,挽住卫婵的手臂:“你是我二哥心尖上的人,是我小嫂子,还当不得我叫一声姐姐?”
“使不得使不得。”卫婵心知她就是胡闹混玩,自己若拿出当嫂子的派头,就惹人发笑了:“姑娘不是害羞,若是跟着奴婢一起去,可能会遇见宋家三郎君。”
谁知,谢清宁一扫在大长公主和宋、顾两位夫人跟前的羞涩,反而笑了笑:“我就是故意想去看一看。”
卫婵睁大了眼睛。
谢清宁道:“顺便看看那个顾七娘子,凝冬姐姐不知道吗,外头传言的事,我二哥和宋家几位小郎君,都倾慕过这位七娘子,她的工笔画在临湖会夺了魁首,又作水上舞,自此一舞倾城天下知,成了好些京城世家子的心头白月光呢,当初她嫁去疆城,林家小郎君还害了相思病,竟病的一命呜呼。”
这位顾归夷这样名声在外,卫婵竟是头一回听说,她犹豫片刻,小声道:“虽然京城风气开放,可未出阁的姑娘风头这么劲,顾家不也是世家大族,竟也由着自家千金小姐这样?”
作画争魁首倒也罢了,世家大族的姑娘,本就推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谢清宁颔首:“是啊,当众跳舞,那是红袖招的行首们才会做的事,此事若是放在寻常闺阁小姐身上,定然会觉丢脸,然而顾七娘子的爹娘就特立独行,教出这么个女儿也不意外,更何况,她跳的舞,陛下当初也大赞过,有陛下开了金口,世家权贵们谁敢口诛笔伐说她不端庄呢。”
卫婵满脸难以置信,挡住郑令仪对她说,谢怀则有个白月光的时候,她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世子有另外喜欢的女人,跟她也没关系,她只要负责伺候好世子,赚好那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月银。
她还以为,能让谢怀则失态的白月光,得是什么端庄贤惠的女子,却没想到,是个这样性格的姑娘。
“凝冬姐姐,难道你不好奇,她究竟生的什么样子。”
好奇,可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能让这么多公子心中惦念,想来一定是一位姿容绝色才华横溢的姑娘吧。”
谢清宁撇撇嘴:“当初陛下开了金口,大家都以为她要进宫为妃了呢,谁知陛下说,愿意看到七娘子自由的样子,生怕她入宫失了快乐,又说自己年纪大云云,没有纳她,反而让七娘子一位大龄未嫁的姑姑入了宫,反正,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