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气的要命:“你不是惊吓到本宫,你是惊到了这丫头,她刚醒过来,都没称的上大病初愈,你这样黑着脸,摆出主子的架势,吓唬她作甚。”
卫婵藏在被窝里,根本就不敢露头,连眼睛都死死的闭着。
“这是微臣的家事,娘娘不该不问微臣的意思,就答应这种恩典。”
这个人,牛脾气上来的时候,真是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皇贵妃很生气:“什么是家事,这孩子救驾有功,难道本宫不该赏她?”
谢怀则面无表情:“她是谢家的人,按照常理,便是赏,也该赏谢家,再由谢家对她另行论功行赏。”
这是世家权贵们的规矩,便是受了别家奴才们的恩,只要这奴才不是自由身,卖身契还被主家拿捏,规矩便是谢过人家主家,再由主家赏赐自家奴才。
而皇贵妃却只觉得这些世家规矩,晦气又陈腐,分明是没把奴婢当人看。
皇贵妃毫不客气:“你当真没看出来,她怕的是什么吗,还在吓唬她?你既喜欢她,为她着想,为何不早早将卖身契还给她,至少让她成为自由身,你当真在为她考虑?你跟本宫出来说。”
谢怀则却并不动弹,不紧不慢的解释:“不必出去说,娘娘想要给这个恩典,索性就当着她的面,都说出来,也免得她误会,她本就是奴婢出身的通房,我并未想过一辈子叫她是奴籍,可娶正室前,给她卖身契,从此她便是良妾,传出去不好听,容易让正室夫人心中有刺,我是谢家世子,便要做出表率,不可宠妾灭妻,她自己,应该也是知道的。”
皇贵妃看着只露出发顶,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卫婵,还有这个冷心冷肺,一句安慰没有,却开始长篇大论的谢怀则,真是气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等正妻进门后,由正室出面,将卖身契还给她,正室心无芥蒂,她也会心怀感恩,自此妻妾和谐,我是为她考虑。”
真是荒唐,皇贵妃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嘴巴,什么妻妾和谐,什么心怀感恩,在心仪的姑娘面前,竟这般直白的说,我将来会娶正妻,给不了你正妻的位子,你要好好侍奉我们夫妻俩。
哪个姑娘,就算是奴婢,听了这话,能毫无芥蒂?
怪不得卫婵丝毫不跟他说真心话,原来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你平日,也是跟她这么说?”
谢怀则看向皇贵妃:“微臣从不对自己做不到的事,进行承诺,早点说明白,也能早些让她认清,她一直都很明白事理,也支持微臣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