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制?”知县更是呆愣,今天听到的新名词是一个接着一个。
“妾身铺子的掌柜,对每个买过胭脂水粉的顾客都有记录在案,根据消费多少,可以提供上妆盘发等,若这刘大真的亲自来买过胭脂水粉,铺子里应该是有记录的,不过妾身铺子的证据到底算不得公正。”
知县点点头:“卫娘子果然明事理,仅凭娘子的证据,到底不够充分,娘子且在那里等等吧。”
见卫婵一身素净的月白加淡青衣裳,盘着发,挺着肚子的样子,知县皱皱眉:“卫娘子有了身孕,给她一把椅子坐。”
卫婵今日衣裳穿的不如平时明艳,特意选的素净颜色,毕竟她对外宣称丧了夫君,是寡居,化的妆也很心机,一双微微下垂的柳叶眉,显得很是楚楚可怜。
再看向刘大,知县很是鄙夷:“带刘大之妻范氏上来,去他家搜,里里外外的角落都搜一遍,查查他那五两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衙役们兵分两路,一个把刘氏之妻带了上来,一个去了刘氏兄弟的家里,刘大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拽来自己的婆娘,她那婆娘脸颊轮廓看着也清秀,然而脸上鼓起好大一个包,还往外渗着黏液,顿时便让一个清秀的女子变得面目可僧起来。
“大人瞧瞧,我婆娘就是用了点绛阁的香粉,才变成这样的,瞧瞧这脸。”
卫婵看着那女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连神情,都是木讷的,而她身上的麻布衣裳都已经泛白了,还打了好些补丁。
卫婵并未看不起穷人,她年少时也是这么穷过来的,她娘带着她一路讨饭进京城的时候,还不如这个刘氏之妻呢。
她只觉得荒唐,一个穿成这样的女人,被丈夫如此对待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用五两银子一盒的香粉,京城物价最贵,云城因为来往贸易频繁物价也不算低,可五两银子足够一个贫困家庭一年半的口粮,若是买掺了麸皮的劣米劣面,五两银子活两三娘也不是事。
付玉春的掌柜有脑子吗?便是栽赃陷害,也要把证据做足,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或许刘大真的如自己所说是爱妻之人,可一个这样穷困的家庭,他买个十几个铜板的珠花哪怕一尺红绸绳,都说得过去。
知县叫大夫过去看看,大夫细细看了,把了脉,又用金针挑了黏液嗅了嗅,皱起眉头:“这,是痤疮啊,怎么变得如此严重?而且……”
“而且?”
大夫摇头:“回禀知县大人,老朽看过了,卫娘子那香粉中都是养肤的东西,即便有女子脸上本就有痤疮,但这蚌壳粉、紫茉莉粉,本就与腻粉有异曲同工之妙,是可以起到缓解作用的,只是涂抹,是不至于如此的,老朽察觉到,此女脸上有夹竹桃的气味。”
知县不懂,还等着解释。
卫婵已经变了脸色,看向那刘氏之妻:“你居然敢用夹竹桃?那可是剧毒的东西,你没吃进去,涂在脸上了?”
刘氏之妻低头,忽然捂着脸呜呜哭了出来,刘大气的踢了她一脚:“丧气婆娘,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卫婵不满:“你打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