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砚道:“从前在京城时,吃点胭脂米,姐姐都不舍得,咱们租个屋子,一两银子都要跟人讲价,现在倒好,一两千的银子,一声不响,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了,都不见姐姐眼睛眨一下。”
卫婵无奈:“公府生活奢靡,世子那些产业,咱们躺着,就能白拿钱,这钱拿的,不安稳,从前不是吃不起胭脂米燕窝什么的,这些东西在公府都是寻常食材,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么花费着世子的钱财,也不安心,现在我们靠自己赚钱,我不是也证明了,我能养你。”
红砚急了:“姐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好不容易赚来的,在手里都没捂热乎,就又花出去,而且平白送了海家两成股,真是便宜他们了,我是心疼你,为了这个铺子,自到了云城,你就没休息过,日日研究那些方子,亲自烤制鲜花,好几夜都没合过眼。”
“背靠大树,才好乘凉,而且不投入怎么产出,放心,今天花出去的,大概一年后,会连本带利,而且三倍赚回来都有可能。”
红砚才不信呢:“姐姐别糊弄我,当初姐姐管着世子的产业,做的那些账,姐姐也教过我一些,我可不是看不懂,一间铺子,一年能赚五千银子的,便是特别赚钱而且要老字号,还是独门仅有的手艺,还要是贵价的东西,才能赚这么多呢,比如世子那间缂丝铺子,那还是因为一匹缂丝堪比一两金,咱们一盒胭脂水粉,能比得上缂丝?”
三个月就能赚四千多两,完全是因为公堂会审名声大噪,而过了这热度,售卖的也下降了一半。
毕竟胭脂水粉就算日日用,一盒也要用小半年,这还不是平民百姓能买得起的东西。
卫婵微微一笑:“你怎么不信,我能把胭脂水粉卖到堪比黄金的价格呢?”
红砚慢慢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卫婵忽然捂住肚子,蹙起眉头:“去,叫稳婆,我有些腹痛。”
“诶?诶?”红砚吓得面色苍白,几乎僵硬住:“这,这,是不是要生了?”
卫婵强忍着痛:“算算日子,也要到产期了,不是早就联系好了稳婆,没事的,快去叫人,稳婆来了才知道我是不是要生了呢。”
红砚如梦初醒,撒丫子就跑,卫婵强撑着坐下,摸了摸身后,身后已经湿润,还有股血腥气。
她其实也没什么主意,到底不过是年轻姑娘,还是第一次有孕,没有经验。
虽然为了铺子的事劳心劳力,但她把自己和孩子都照顾的很好,缓缓吐出一口气,摸了摸肚子。
“好孩子,可莫要太为难娘亲。”
然后一股剧痛袭来,她一口气没喘息上来,险些晕过去。
稳婆果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挥退外面张望的门房和小厮,叫红砚立刻去烧水。
小心的扶着卫婵躺到床上,另一个稳婆摸了摸卫婵的肚子:“夫人要保持清醒,循序渐进的用力,有宫缩的时候才使力,没宫缩即便用力孩子也是出不来的。”
卫婵已经痛的神志不清,只能下意识点头。
痛来的实在太突然,让她不知所措,她早就备下稳婆,一直多花着银子在家里养着,就是为了防备突发情况。
她问过,女子生产,并非一上来就是剧痛,开宫的过程缓慢而艰辛,疼痛也是一波比一波更痛,总会给个适应的过程。
可她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一上来就差点把她疼晕。
“糟啦,是急产,而且胎位有些不正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