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心中了然,若说得罪,皇商吴家在竞争中落败,还因为她让梁承慎在京城传言,陛下怒不可遏,训斥了吴贤妃。
手段虽然不太光明,可这也是吴家自己做出来的,不是她胡乱编造的。
难道吴家不愿给朝廷捐银子不是事实,每年那么多御庭供奉,靠着朝廷赚了这么多银钱,该出力时不出力,反而有余钱去竞价中转司。
众人皆是沉默,谢行忽然开口:“这件案子呈报给京兆府,大概需要姑娘亲自去一趟呈述案情。”
卫婵有些为难:“谢小将军,妾身不是不愿,只是妾身家在云城,家里许多生意需要打理,实在无法在京城停留。”
“姑娘竟是云城人吗,听着倒没有云城口音。”
“先夫家是京城人士,夫君去世后妾身携家小去了云城,如今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只是妾身家中没有旁人可用,妾身要打理一切事宜,实在是……”
“姑娘,姑娘竟是已经成婚?”谢行目瞪口呆。
“当然了,我表妹孩子都有一个了。”梁承慎声音凉凉的,双手抱胸。
谢行心中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和失落,自己也不知是从何而来:“那,那娘子这样回云城,万一那些杀手再来,何人保护娘子?”
“我亲自护送表妹回云城,再有人赶来,就是跟我们梁家作对。”
谢行心中一叹:“也好,此案若有结果,在下会通知娘子。”
“你告诉我就得了,我表妹不住京城,也只有我们这一门亲,你要找她是找不见的。”
卫婵没忍住,隔着帷帽都看了梁承慎好几眼,这人表现得很是奇怪,奇怪极了。
谢行有点恋恋不舍,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对一个脸都没见过的女子,产生如此情绪,实在不该。
几人告别后,卫婵把镖局重伤的人暂时留在京城养伤,轻伤的继续护送她,而梁承慎居然通过他父亲的关系,给她寻了几个巡防营休假的将士亲自护送她回云城。
一切收拾完毕,京郊外的官道上驶出一驾不起眼的马车,马车掀开帘子,赫然露出的是孟秋蝉的脸。
此时她却神色扭曲,满脸惊恐,看着尚未被冲刷的,官道上的鲜血,低声叫了出来:“是她,是她,她没死,她居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