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她在云城,这个瞧不起的边陲口岸小城,感受到了权力带给她的,满足了她所有的虚荣,让她飘飘然,她是真的想永远留在这里,永远享受阿谀奉承。
“妾,妾身错了,妾身把这些都给退回去,您原谅妾身一回,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她哭的涕泪横流,凄惨无比。
谢怀则只是看着,孟秋蝉哭的时候,也很会找角度,露出她红红的眼睛,算是最好看的侧脸,虽不算美人垂泪,却也应该是惹人怜爱的。
如果以那些纨绔子弟的标准来判定,会说,此女不算美人,却也算清秀可人。
他却无动于衷。
除了年少不知事时遇见的顾归夷,曾经的白月光朱砂痣,也早被他看清真正目的,而让他能产生怜爱之情的,大概只有一个卫婵。
真奇怪,第一次跟卫婵见面时,她低眉顺眼,完全没有勾引的迹象,可他就平白觉得身子有一阵热意,就把人要了。
对别的女人,似乎从未如此,都是可有可无,而自新婚当日未圆房,便一直分房至今,他居然也觉得,没什么,无所谓。
当时他还怀疑,卫婵那丫头,是不是给他下了春药,算计了他,结果人家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想起旧事,他唇边带着一丝笑容。
然而目光落到孟秋蝉身上,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至于别的,我也给过你机会。”
孟秋蝉茫然,他何曾给过她机会?
他并非没给过,是真的,给过,卫婵去后一年,他想就这么算了吧,他还活着,一辈子为一个女人守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真是个笑话,冷心冷肺的谢世子,居然成了个大情种?
“我对你说过,我需要时间。”
那时,他态度已经软化,甚至踏入孟秋蝉的房门之中,愿意跟她谈一谈,就算没那么敞开心扉,见到她委曲求全,甚至让自己模仿卫婵的做派,给他做了一碗卫婵会做的玫瑰酥酪。
他并非完全没有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