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加了一句:“当然,只要不怕死,尽可以去,我并未阻拦。”
丰氏家主哑了火,却仍旧在嘴硬:“我们,我们的商队,也是跟着中转司的航线跑的,而且我们有好些货,都是放在官船上,官船不出海,我们的货自然要压着,银子回流不进来,难道不是一大笔损失?”
“私船跟在官船后出海也就罢了,什么时候官船还开始运私货了?我不记得中转司允许过这件事。”
她看向驻扎中转司郎中,这位今年新上任的宋大人,正是海夫人的娘家侄子。
他们在海家见过好几面,海夫人还想牵线搭桥,不过,卫婵不想,这位宋大人瞧着对她也不是很有意的模样,见了她的表情总是一言难尽,此事没成,海夫人很是遗憾,不过卫婵倒是庆幸的很。
此人自前年中了同进士,便一直在海大人麾下做员外郎,今年海大人高升,那位朝廷派来的前任员外郎回京升了半级,这个肥差就落在了这个年轻的宋大人手里,至于海家事如何运作的,海夫人口风很严,对她这个义女,是一句都没说过。
“此事我从去年书面上禀朝廷,朝廷已经允许了。”宋大人泰然自若。
“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而且,官船运私货,怎么收费,怎么交税?书面上一点记录都没有,官船连自己的货都运不完呢,哪有地方运私货?”卫婵着实愕然。
虽然是官私合营的中转司,卫婵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跟朝廷表忠心,坚决不允官船运私人的货,因为中转司调度的货就是不够卖的,但官船带着私船一起出航,这没问题。
海盗问题屡禁不止,哪怕水师一直在打击海盗也没办法完全禁绝,去年更是因为对羌奴打仗的事,朝廷实在无力让水师一直出海,只有官船才有水师的两艘小舰护送,私船是没有的,能不能从海盗手里活下来,就要看命,还有雇佣的镖局有没有能力了。
宋大人却勾了勾唇角:“娘子虽然全权负责中转司运营的事,却没有正经职务,朝廷的事,难道本官要事事跟娘子禀报,娘子一介女流,忝居掌事之位,已是朝廷器重,如此插手公文内务,不怕手伸的太长了吗?”
他抿了一口茶:“还是说,李大人海大人,半点消息也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