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吴正珩顶着大雪赴夜宴的那个傍晚,吴正珩告诉她,那处高阁是平夫人的住所。
是那个吵着要把吴正珩扔进狗笼子,用滚烫的热水浇烫吴正珩后背觉得欢喜,逼迫吴正珩戴上脚链、手链的平夫人。
慕蓁熹心知,这次当真是凶多吉少,无一人能救她,但愿平夫人不要发疯。
可她到底料错了,疯的是尚书大人。
高阁之外一片寂静,守着的都是侍卫,一脸冷酷。慕蓁熹一路被提进去,空阔的大殿里男子的怒吼如雷贯耳,接着她就被扔倒在地。
胳膊和双腿磕在地面,疼痛非常,温热的手搂住她,帮她跪在地上,耳朵里嗡嗡的,断断续续听到一个惊讶的低语,“喜儿……糟了……”
微微抬头,慕蓁熹忍着疼痛,看向身边同样跪着的人,是厨娘!
“香椋,这是怎么回事儿?”手摸到冯香椋衣袖处的硬物,顺着看过去,似乎是一把绿色的扇柄。
自事发,冯香椋就不声不吭地跪在大殿的角落,等待尚书大人的处决,直到身边被扔过来一个人,竟然是喜儿,她这才慌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袖中的东西藏好,面带愧疚,“是我连累了你。”
大殿内,尚书吴越甲一脚踹向年迈的大夫,“夫人为何还在难受,庸医,要你有何用!”
年事已高的老大夫被吴越甲踹一脚,身体飞出去好远,枯朽骨头似要散架,跪都跪不住了,嘴里不住求饶,“大人饶命,老夫医术不精,饶命……”
“夫人不好,我要你们陪葬!”吴越甲两大步就追过来,抬起脚狠辣地踢向孱弱大夫。
生长在现代美好社会的慕蓁熹,从未见过这样动粗的场面,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愤怒,害怕交织在一起,可这一幕太扎眼了,恃强凌弱的冲击力让她的良心和感官感受到巨大崩坏和割裂,骨子里的正义教育让她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