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还活着?”
老大夫撑着木棍起身,慕蓁熹连忙上前扶住老人家,“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香椋的家人呢?坝下牛呢?”
最后一处坟包里,埋葬着冯香椋,旁边另有一个土丘,新的桃花木上印刻“喜儿之墓”。
老人家身子颤颤巍巍的,哽咽着解释,“我以为你会像那些人一样,再也不能从那地牢中出来,到底,是我们牵连了你……”
“香椋那丫头在我面前哭,连累你受伤,被吴尚书盯上,她整宿整宿睡不着,明知已经打草惊蛇,她怎么也等不下去,要为这一整片桃林的亡魂报仇,终究,一场空啊……”
慕蓁熹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那丫头真心拿你当妹妹,和你认识的这些日子里,难得不是满嘴报仇雪恨,会笑会闹,还说梦到了小妹妹,要带你回坝下牛做糕点吃……”
慕蓁熹跪在冯香椋的坟前,重重地叩首,那些欢声笑语中,她背负了多少沉重?
老人家仰头止住泪水,“吴尚书派人将香椋的尸体喂了野狗,仅剩的残肢,是府中四公子冒死冲进撕咬的野狗群中夺下来的。本来我老爷子也无活路,夜里,大夫人和吴尚书争吵,我便被放了出来,带着香椋回了她心心念念的家。”
慕蓁熹无法想象香椋的尸体被野狗撕咬该怎样骇人心痛,那样美好的冯香椋,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这处桃林里的无数亡魂,又如何安眠?
她抱着冯香椋的墓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尚书为什么这么做,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