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珩的脸色亦不好看,他何曾这样耐心讨好旁人,便是平夫人随意打骂,他也从不屑讨好求全。
心境在一瞬骤变,少年坐直了身子,脸上沉寂冰冷,“喜儿,你可知自己在讲什么?”
厉声厉色的语气实在少见,慕蓁熹心中梗着气,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她一再劝说自己认清身份,摆正心态,可是为什么在看到这样的吴正珩,她还是会心痛?
静默着,慕蓁熹的躲避就像是打在吴正珩的威严之上,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回话!”
一旁月丛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带着怯,随后蔓延上来激动的喜悦兴奋。
她低着头,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用无声的方式和慕蓁熹形成对比,她知道,她越懂事就越能起到煽风点火的作用。
动了,慕蓁熹的衣摆动了,月丛心里的期待就像是被撩动的湖水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慕蓁熹作势起身往外坐一些,不想吴正珩却像是误会了什么,立刻起身过来拽住慕蓁熹的手腕,将人狠狠带回主位,“谁允许你跳车的,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子!”
吴正珩的动作太突然了,他的头撞到车厢,慕蓁熹的肩膀也撞着了车窗,整个车身剧烈抖动,连带着月丛也差点没坐稳,好在外间的车夫技艺高超,及时稳住马车。
慕蓁熹感到疼痛,还没回过神,手腕就被举着抵在车厢上,吴正珩劈头盖脸的质问砸下来,她挣扎着,“谁要跳车了!放开我,你又把我当什么了!”
情绪爆发,吴正珩积蓄了一整夜的惊慌、焦虑、担忧以及心虚,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恶劣的强压,“我处处护着你,便是个瞎子、聋子都知道我对你好,倒成了你是主子,我是仆人!可你又凭什么摆脸色,凭什么一再想走!”
他一只手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更掌控她的脸,要她完完全全将他放进眼中。
慕蓁熹湿漉漉的双眸暴露出来,碎发凌乱,像是要碎掉了,“松手啊,你捏疼我了,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