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急了,吴正珩的声音也没压着,理智全都离家出走了。
吴正珩仰头长叹,“好一个重情重义、光明磊落、大慈大悲的喜儿,你才是真正的佛子,干脆你去普渡众人,为这全天下可怜可悲的人喊冤伸张!”
他脚步后退,“对!我是阴暗害人性命的毒蛇,只想要护着自己,我自私狠辣,不通人情,不配和你这样的人同行!”
慕蓁熹眼中全是失望,声音也失去了力气,低沉下来:
“我明白了,你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府内阴私不断,旁人这么做,你也这么做,打不过就加入,大家一起黑吃黑!顾全大局也好,迷惑他人也好,无关紧要之人、不甚聪慧之人、傻傻地交付真心之人,活该成为你掌中棋子,任由操控,不配为人。”
她也退后了,“如此,平等尊严算什么,幸福与回应,良心与正义,狗屁不如,一文不值。怪不得,人都是这么贱卖自己的。”
隔了六七步,慕蓁熹自嘲嗤笑,“说什么普渡众生,我却也没有那么善心泛滥,只是,今日是玄英昏了头脑,被利用不知,明日就会是月丛为了心中敬重的主子,赴汤蹈火,却不知主子视她为草芥,送了性命也还得被主子瞧不起。那么在之后呢,就会是我喜儿,是千千万万个像我们这样的仆人。”
吴正珩已然被气到心梗,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慕蓁熹,明知不适合,却还贪恋那一抹温暖,如今又被这温暖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