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珩略显不自在地指了指门口放着的油纸伞,“这伞是高阁的,我担心你受了委屈,想要自戕……”
慕蓁熹心中宽慰了一些,“爷放心,自杀即是自我伤害,非是弹尽粮绝,肝肠寸断,此生了无意义,奴婢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吴正珩是知晓的,这个喜儿看似柔软,心性比天还要高,意志比磐石还要坚韧,反倒是他,关心则乱。
也是因为这抹关心,一直让他处在劣势,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伪装起自己,不愿暴露在乎和脆弱。
侍女们闻声赶来,紫苏安排着人打扫房间,吴正珩看着忽然停下来的雨幕,“喜儿,我已经将玄英遣送回老夫人处了。”
不论什么原因,将通房遣送回原处,女子的清誉和名声都会被人指摘,让人戳着脊梁骨谩骂嘲笑,这一点,慕蓁熹还是知道的。
被退回去的玄英,将面临的是噩梦一般的余生,这比关柴房,不受宠在思咎园中度过后半生痛苦多了。
慕蓁熹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该叫好,谁让玄英仗势欺人,还是该同情玄英。
没有听到慕蓁熹的回应,吴正珩掰过慕蓁熹的肩膀,要慕蓁熹看着他,“我并未碰过玄英,元英也是如此。守宫砂尚在,老夫人也可为玄英另寻良人,思咎园中皆由你做主。”
这是……赤裸裸的讨好。
慕蓁熹不是傻子,吴正珩看向她的眼神都能沁出水了,她慌乱地推开吴正珩。
从房间里出来,紫苏适时开口,“喜儿姑娘,里面味道太大了,须得开一夜门窗散气,帘子也需要新换。要不今晚,您和奴婢挤……”